古欢笑容戛然终止。“你为何知晓我在笑。”
“因为我在看着公子，所以知道公子在笑。”
“但若是看不到，你又以何判定，我是笑与否？”
龙帆沉默了，些许之后，摇了摇头。“我无法判定。”
古欢站起身来，负手走下阶梯。“既是如此，你又因何判定无辜。”
龙帆彻底沉默了。
许久。
“那便按照公子所说，杀尽天下所有人！”
古欢看了眼脚下的身影。“也包括……你自己？”
龙帆愣住了。“为何包括我？我即无辜！”
“这倒是有趣。”
古欢笑了一下，大袖一挥，虚空陡然扭曲，渐渐呈现出一副较为清晰的画面。
那画面，正是龙帆自擂台跃下，一掌轰向女子天灵。
龙帆突然失控大吼。“我就是气不过！”
“怕也只是信不过。”
古欢席地而坐，低头望着他。“不过，与其说你信不过所有人，倒不如说，你信不过自己。
光暗相对，你已身在光明，何惧黑暗吞噬。
于众目睽睽，于万势眼下，是非曲直，自有评判，自会公道。”
“不！”龙帆断然摇头。“人们只会相信女子，认为她们本该柔弱善良，我错就错在，这一脸的伤痕累累！”
古欢不禁有些失望。“这般看来，你到如今，依然不曾意识到问题所在。”
龙帆突然声嘶力竭。“我何错之有，明明是那个贱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些杀害我族人的畜生！”
“我再问你，她是如何博得众人同情。”说到这里，古欢站起身来。
龙帆不耐烦地道：“因为她是女子，因为我脸上的伤痕。”
只见古欢大袖一挥，转身回到了殿上，不曾回头，声音淡淡。
“你走吧。”
龙帆先是一惊，转念惨笑说道：“原来公子说的所有人，也包括你自己！”
古欢不曾回答，支颌闭目。
只见龙帆仰天长叹。“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啊！！”
“我恨！”
于是，他立刻使尽全身力气向外爬去，一息都不愿在这里呆。
进殿用了半个时辰。
出殿，只用了一刻不到。
古欢一直望着他的离开。
莫说他不值得同情，即使值得，却也难以升起丝毫怜悯之心，更不会干涉任何。
不过，单说此事。
此风，不可长也。
这个世界，不需要维护所谓正义的执法者。
尘世善恶之分，皆因心中秉承之气以作区。
何为善恶，何分善恶，二者本为一体，何来，善恶之说。
所谓正义，又岂是大义。
只见他大袖一挥，破碎虚空，迈步其中。
下一刻，便是降临在飞剑阁天穹之上，一切的防护都显得苍白无力，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甚至，他的出现，不曾引起任何的人的察觉。
只见他居高临下，俯瞰着剑坪之上的万道身影，墨发随风狂舞。
“郭娇，何在？”
第73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