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柳蛰一笑。
他江湖人惯了,宫宴那种场合酒是够喝,却喝不尽兴。
刚好她心里也乱,有个人跟她说说话也好。
刚坐下,柳吹雪看看窗户里的半个月亮,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嫌弃,干脆道:“咱上老地方喝吧?”
于是,二人飞身上柳家唯一一个二层楼,远眺远方,把整个柳府收于眼底。
若她目光看的够远,说不定能看见凌王府清狂大殿九天楼上的那个月华身影。
男人背影清冷飘渺,月光洒在身上,点点星光萦绕,如梦似幻,不似人间物。
门内有人倚门而靠,把玩着一个血玉牌,正是之前柳蛰拖江独楼送去静以广庭请求支援的那个。
“独楼,你真打算管这件事?”男人也是一身白衣,不过不同于江独楼的广袖长袍,优雅矜持,而是窄袖劲装,干净利落,但男人却长了一张文静的面容,问起这话时表情怪怪的,就好像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理所当然。
江独楼一只手搭上身前栏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了。”
白庭不说话了,似在思考什么,抛起玉牌又接住,如此反复,最后还是忍不住问:“然后呢?你怎么办?”
“怎么办?”他声音低沉飘忽,似乎自己也没想好,“不怎么办,还是这样吧。”
“不可能!”他直接给了他答案,“且不说你能不能把南疆定下,万一没定住,你就是欺君罔上里外不是人,能不能有一条命就两说;就单说就算你成功了,瓦解了襄王在南疆的势力,那又能如何?南疆遭逢如此大变,皇上能一点风声听不见吗?怎么可能瞒得住?反正襄王已经没有威胁,拿你开刀善后不是最好的办法?到时候你怎么办?你去死吗?”
他越说越气愤,大步来到他身边,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你不是愿意为天下牺牲自己的人,但你也不是能眼睁睁看着天下消亡的人,我不阻止你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你掺和了这件事,然后怎么办?皇上八成是不会留你的,你是去死,还是造反?——别忘了你身上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成功的让江独楼眼神动了一下。
身上的东西……那个能要了他命的东西。
“要么你死,要么你造反,你那东西,遇上乱世是压不住的,你也知道,即便是你师父也没办法。”
“可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提起师父,他倒是想起来了什么,“他把我放下来,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要我拯救大邵,哪怕我再不愿意。”
低声笑起,笑声里是无尽哀伤和无奈。
白庭低头把玩玉牌,“那她呢?你打算怎么办?”
她……他眼神里露出一瞬茫然,良久后呢喃:“也许,我不该招惹她的。”
“屁!”白庭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打算打光棍?你怎么不干脆出家当和尚算了?”
“左右也没几年活头,江永死了,还有江危,干什么祸害别人?”
这话真消极,白庭就看不得他这样,“要我说,你是那命就得干那活,趁着这机会反了江永自己称帝,比什么都强。去他娘的什么压制命格,命都能压制,还活个屁!”
“你不懂。”
第126章 别忘了身上的东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