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昨晚不是说好了,老夫和犬子命硬得很,等你们将所有人都救治完了再说,反正已经几天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听到吴孝南这么说,高天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樊阿将这个摔伤后,胸腹鼓胀的病人给他,按他的猜测,这应该是内出血,虽然出血量不大,但除非送医院做血管缝合手术,否则死路一条,而此时此地哪有医院!
不过这吴孝南父子还真是高风亮节,令人敬佩。
但吴孝南的手臂迟早一点医治,最多就是出现骨头不对位的情况,但他儿子的内出血,多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生命危险。
高天张了张嘴,想提醒一下樊阿,但他也没有能力救治内出血的病人,要是樊阿顺嘴就让他去医治怎么办?
“啊,我、我还是去看看那几个伤兵吧!伤口溃烂,还是有些麻烦的。”
“好!高先生,那我就去为小孩、妇女诊治。”
樊阿佩服地叫了一声,心中暗想,这个高天果然是悲天悯人的隐士,在这战乱之际走出大山,那是要来普救黎民大众了,居然不嫌弃士兵伤口的恶心,找着去医治,佩服呀!
要是高天知道樊阿这么想,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也想去诊治妇女和小孩,可他不懂怎么诊治呀?摸着女人的手诊治,总比去看那些粗糙的士兵好。
等他走进房间,一股恶臭飘来,高天差不多直接就喷了,幸好今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让他急忙转身出来干呕两声,这让还没走开的樊阿看到,一拍脑袋说:
“老夫真是糊涂了,高先生没有带药褡裢,当然也就没有驱秽膏了,春儿,把驱秽膏给高先生送去,你也就在哪儿帮忙吧!”
能为高先生做点事,春儿是最高兴的,她飞一般地跑了过来,递给高天一个小陶罐。
打开一看,一汪碧绿的东西,高天挑了一点闻了闻,春儿在一旁得意地说:
“真是我按着先生给的方子熬制的,里面有蒿子、艾叶、姜黄……”
果然,高天在鼻端抹了一些‘驱秽膏之后,走进房间,再也闻不到臭味了。
可当他掀开一位士兵大腿上盖着的布之后,看到在暗红的伤口中,居然蠕动着一些白色的蛆虫,让他立刻又嘴巴发涩,似乎只要一张嘴,就会呕吐起来。
不过高天毕竟是学临床医学的,还亲眼见过‘大体老师被慢慢地分解,后来毕业后,还在医院的急诊科待了一年,什么样的伤没有见过。
要不是高天在急诊科熬夜实在熬不动了,他早就是一名合格的急诊科医生了。
喷射的血液、破碎的内脏、红白相间的脑组织……这些都不会让高天感到恶心。
但这些都比不上眼前的场景有震撼力,作为和平时代的急诊科医生,怎么可能遇到伤口生蛆了才来医治的病人呢?
“呵呵呵,兄弟,你没事吧?这几天我有空就将这些小东西挑走,可总也挑不完。”伤腿士兵反而笑着安慰高天。
“这些可是好东西,人蛆会不会大补呀?啧啧!”
坐在旁边抱着手臂的士兵叫了起来,甚至还砸了一下嘴,把高天弄得咬紧牙关慢慢地站起,就想跑出去畅快地吐上一分钟。
他有些忍受不住了。
因为他想起昨晚吃的腊肉,就是和这些士兵一起从地坑中拿出来的,腊肉是最容易生蛆的,会不会……
第十五章 恶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