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凡被神秘的力量在黑暗之中拖行了一段距离后又被甩飞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突然间摆脱了黑暗,穿过了一段水路,再次飞在了空中,空间快速转化的错乱感让他忍不住大叫了出来,白天坐过山车和海盗船时的梦魇重回大脑之中,他的胃里再度翻江倒海,一阵呕吐感袭来,一股酸水从胃里涌出,这一次他没能像白天那样忍到重回地面才呕吐,而是在半空中就一口酸水喷了出来,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狠狠撞上了一个冷冰冰、软绵绵的东西,稍微顿了一下速度后又顶着这个东西继续飞出去一小段距离,才“咣当”一声摔在地面上。
神秘人正在警惕不见了的李凡之时,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紧接着一个人影从地下飞了出来,他正准备操控水流攻击这个人影,人影却猝不及防地向他发射了一团不明液体,他不敢怠慢,转攻为守,用水流抵挡下了这团不明液体,而那个人影已经带着被束缚在半空中的苏玉湖挣脱了他的控制,飞到了一边,而他此时才发现那团袭击他的不明液体居然是一摊呕吐物。
“岂有此理!”神秘人感受到了强烈的侮辱,再次被气得声音发抖,他看着摔在不远处的李凡,一道水龙卷袭去。
仿佛刚刚做了一个双倍刺激的过山车的李凡头晕目眩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撞着并一路用身体顶着带过来的冷冰冰、软绵绵的东西居然是苏玉湖,在这样的近距离他才看清苏玉湖的额角又一道暗红的伤口,仍在往外溢出鲜血,她的头发已经被鲜血粘成片状,一直浸红到泳衣上,而因为失血过多,苏玉湖的脸色煞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浑身冰冷,如果不是还能看到她因为刚摆脱被水流勒颈,正在短暂而急促的呼吸和无意识的抽搐,此时的苏玉湖已经和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身后的水龙卷猛烈袭来,李凡来不及多想,他一手抱起苏玉湖,另一手转身一掌应向水龙卷。
“风起大荒!”
不必再遮遮掩掩了,自己身边最在乎的人今天接二连三濒临绝境,而自己却顾虑重重,究竟在担忧些什么呢?是在逃避隐藏的危险和来历不明的敌人?还是在逃避本应承担的责任?
因为自己,侯晴被卷入幻境,险些被人绑架,社长和学姐为了帮自己双双身负重伤,学姐险些妖狐化而丧命,这一次侯晴为了救自己差点也付出生命代价,社长和学姐坚持苦战到现在,而自己呢,上一次隐藏自己的实力,伪装自己像个孩子一样求别人保护。
这一次遇到危险,自己依然是想着怎么跑、怎么躲,如果学姐知道自己有一战之力,还会为了掩护自己逃跑而孤军奋战吗?如果侯晴知道自己身负异能可以轻易脱离险境,还会奋不顾身跳到水里救自己吗?明明自己可以不让他们置于险境,可是自己却什么也没做。
无论是在三板溪、在文山湖,还是在现在,每次都是被别人保护着,什么叫“死道友不死贫道”?什么是韬光养晦隐藏自己?如果连自己最在乎的人和在乎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如果连身边最亲近、拿生命来保护自己的人都要去隐瞒和躲避,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
李凡的脑海中回响起小学时朗读过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名句: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我没想过要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但我不想再看见身边的人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受伤害。”李凡的右手掌心凝聚出一个强劲的风眼,四周的空气在迅速地聚集,“既然宿命选择了我,那么这修行界的迷局,我从今天起,正是入局!”
水龙卷眼见即将吞噬李凡,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金重明气血上冲尝试着用最后的力气拉弓射落那道水龙卷,但还未等他拉满弦,一道风墙从李凡掌前平地起惊雷,水龙卷撞在风墙上,化作一片水雾,风墙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向神秘人,原本以为李凡不堪一击的他此时已经追悔莫及,他再度蓄力,施展“浊浪排空”,试图以巨浪对抗风墙,两堵墙在他面前交汇,巨大的反冲力形成一道混杂着疾风和暴雨的冲击波,神秘人距离法能爆炸的中心近在咫尺,被强大的冲击波击飞出十余米,落在人造海滩的一角,而李凡也用身体护住苏玉湖,在台风骤雨般的冲击波中踉跄了一下,稳稳跪在了原地。
金重明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他一脸疑惑的看向下方的高峙,然而高峙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反而朝着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李凡,这个新年礼物,你可还满意?”茫茫夜色中孤灯一盏的办公室里,在电脑屏幕前通过法能监控系统灾备专线看着这一股强烈的异能波动,电脑前的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四十四章——风起大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