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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后事[1/2页]

三国从益州开始 南山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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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釜满脸肃穆的跪坐在景毅面前,聆听教诲。
      景毅的数子,亦是跪坐于畔。
      此时的景毅,神色竟恢复不少,口齿清晰,目光有神。
      任谁也能看得出,此为老人的回光返照而已。
      “吾少时,出蜀,以游历天下。
      是于太学求学,亦跟随过无数名儒。
      及至三十而已,太守丁羽察举孝廉,司徒举治剧,为?W阳侯相,高陵令。立文学,以礼让化民。后,迁侍御史。
      吾于任时,素以民为本。
      犹记当年,吾离开吏治之所,吏民守阙请之。
      是时,吾心而大慰也!但觉不枉此生!”
      对景毅的过往,刘釜早有了解。
      其人所之言,正是其之前半生。
      舍内,众人皆是安宁,认真倾听这位景氏长辈之言,二三子多有哭泣。
      景毅丝毫不觉悲伤,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显然对自己这一生所做之事,问心而无愧。
      他倾侧过头,那双智慧的眼睛,先从子景顾脸上扫过,然后渐渐停留在了刘釜的脸上,咳嗽一声道:“时,党争起伏,汝父,还有吾子顾,皆元礼门下,有报国之志,欲清汉庭之乌烟瘴气。
      可惜,宦官之于权势,元礼身逝,先吾一步而去。
      吾后得以苟活二十来年,为朝廷拜武都令,迁益州太守。
      于益州郡所居,便是十三年。
      期间,州牧曾征拜议郎,拜吾为都尉,吾自拒之。
      益州郡处于南中,南中不安,百姓不安,吾心亦不安。
      可惜吾之身体,到底敌不过岁月……”
      景毅一叹,语气越加疲惫,他睁目望向窗外,视线左右回转,再一扫厅舍内的子嗣晚辈。
      “而今,吾要陪元礼而去了。于吾走后,尔等切记,一切从简。
      惟?善为祷,仁义为福。
      且尔等为官吏者,勿要因一己之私,而行伤民之事。
      如季安曾于吾言,民者,本也!”
      厅舍内,景氏嫡亲,纷纷拜倒,口曰“诺”。
      交代了这些事,景毅的精神力已经抽取了大半,神色越加恍惚,但他还是凝聚起最后的精神。
      看向刘釜,伸出了左手,而后从喉咙里喊了句:“文茵何在!”
      作为景氏中,唯一被叫在舍内的女眷,景文茵双眼通红,从跪坐的后方往前,来到了景毅病榻的右边,牢牢握住了祖父的右手。
      景毅见此,笑容逐渐蔓延了脸上。
      他两手渐渐合拢,使刘釜景文茵的双手渐渐握在一起。
      景毅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越加弱小。
      只有靠的最近的刘釜和景文茵,勉强可以听见。
      且听之默默诵读的,乃是《诗经》“邶风”里的《击鼓》篇。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
      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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