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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焚魂业火[2/2页]

浮生谱 神罗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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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只小鸡般拎下了床,“你是大夫?随我去救人。”
      那大夫正睡得香浓,陡然被人提出被窝,哪里不气,怒骂道:“你爹死了还是妈死了......”
      不待他骂完,便见四周灯烛齐明,罹恨一掌虚拍,地板上便是个寸许深的手掌印。
      大夫立时萎了,“少侠那位亲友不适,待我取来药箱,老夫这便随您去。”
      待得郎中取来药箱,罹恨提着他便跑,那郎中只觉得罡风割面,吓得哇哇乱叫,脸色惨白,可怜他一介郎中,便如一件包袱般被罹恨扛着在洛阳城中飞檐走壁。
      好在罹恨武功通神,来去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店小二正在房中为宵云擦拭嘴角溢出的血迹,便闻得身后一阵哭爹叫娘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罹恨已然扛着一个郎中归来,心中骇然想着,这少年是鬼是神?
      罹恨将那郎中放下,指着床上昏迷的宵云急道:“你快救她。”
      郎中弯着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连摆,兀自喘息,“待...待...老夫...喘口气...”
      罹恨立时皱眉,吼道:“你快救人,她就快死了!”
      郎中见罹恨脸色吓人,那还敢再言其它,忙提着药箱走到床前,一番望闻问切倒也似模似样,咦了一声,皱眉问道:“少侠,你不可骗老夫,这位小姑娘可是被天地府衙的冰火判官打伤的?”
      罹恨心头一松,万幸没有掳回一个庸医,能看出宵云伤势来历,倒也有些本事,忙道:“不瞒大夫,却是如此。”
      他声音也软了一些,恭敬了许多。
      郎中放开宵云腕上脉搏,摇头长叹,“冰火判官乃当世豪侠,所伤之人,定是大奸大恶......”
      罹恨一听便来了火气,喝道:“莫说这些没用的,你救是不救?”
      郎中吓得一抖,哭丧道:“不是不救,只是老夫学艺不精,实在不知如何来救啊!”
      罹恨心道,说来说去,仍是一介庸医,怒上心头,沉声道:“你是大夫,救不了人,我留你作甚?”
      郎中顿时吓破了胆,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委实好看,许久后才叹了口气道:“你们与冰火判官为敌,绝非良善之辈,我救她不得,你杀我泄愤,自是做得出来的,不过善人恶人,生死面前,又有何差别,我若能救,哪有推迟之理?”
      他实是豁了出去,一番话不说声泪俱下,亦算得上情真意切。
      罹恨愣了片刻,心道:“这老头没有骗我,傻丫头伤得太重,不说穿胸一剑,便是那体内流窜的冰火劲力,也足够要了她命,加之强行御使龙骨八卦图和业火红莲,已是油尽灯枯之躯,若非我强渡功力护住心脉,只怕早已殒命了。”
      郎中见罹恨并未动手,且神色伤感,不由心头也是一叹,暗道:“医者仁心,代代皆传,他们二人无论是谁,我等济世之辈,皆因一视同仁,且这二人年纪轻轻,又能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我学艺不精,救不得这位小姑娘,理因指条明路给他们,也不负先辈教诲!”一念及此,便道:“少侠,你可知城外北邙山下,有一陈家庄园,你去那里寻药君楼主人陈昭云,若是上天怜悯,这位姑娘也许还有活命机会。”
      罹恨直觉云开雾散,柳暗花明,喜道:“此言当真?”
      郎中还未说话,那一直躲在一边的店小二却抢着道:“该是真的,那药君楼乃是天下最大的药材商,楼主陈昭云醉心医道,炼了无数灵丹妙药,这位姑娘的伤,也许只有他能救了。”
      郎中点头,赞同道:“是了,若药君楼主无能为力,只怕便是这位小姑娘命里如此,除非是大罗神仙下凡,否则谁也没有办法,我为姑娘配一副药,暂且稳住伤势,令她可活着到陈家庄园。”
      罹恨拱手一礼,由衷道:“还望大夫原谅小子方才无礼之举,无论我朋友是否有救,小子都谢过大夫。”
      郎中摆了摆手,笑道:“救人心切,无妨无妨!”说罢便起身取药。
      罹恨忧心看着昏迷的宵云,心中疼痛,暗道:“他说药君若救不了你,便只有大罗神仙能够救你,傻丫头,你且安心,若是陈昭云无能为力,我便向他讨几副续命丹药,带你上塞外昆仑。”
      店小二忽然谨慎问道:“客官,你知道陈家庄园怎么走么?”
      罹恨立时叫遭,他确实不知,道:“你知道么?”
      店小二点头,笑道:“小的自然知晓,这便为客官画一幅图,保管是最近的道路。”
      夜过三更,罹恨终再次抱着宵云离开客栈。
      初春夜里仍冷得彻骨,他便问店小二要了一床棉被,将宵云裹得严严实实,任罡风劲猛,也透不进分毫。
      店小二画图功夫虽不高明,但好在也不难认,罹恨心头默算,以他轻功,破晓之时定能寻到。
      其实陈家庄园远在北邙山下,平常人要去,只怕得从今夜此时走到明天此时。
      洛阳夜里宵禁,城门已闭,罹恨哪管这些,到得城墙之下,脚下猛地一踩,身如鸿雁般跃上城楼,脚下石砖地板寸寸龟裂。
      城楼上兵士还未看清是个什么东西,罹恨便又抱着宵云跃下城楼,隐没在夜色之中。
      心中满满皆是焦急,时间早已忘却,身周风景几经变换,已不知过了几条河流,穿过几片树林,待得月沉西天,东方红云,终到了店小二图中的终点。
      陈家庄园乃是药君楼的产业,那是一大片药田,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药材,药君楼享誉天下,乃是大唐帝国最大的药材商,陈昭云便是这一代的药君。
      罹恨望着眼前七层石楼,心中终于略微松了口气,看了看怀中宵云,心道:“傻丫头,让你再骗我,此番苦头可吃够了?你若早告诉我,哪会落得如此下场?便是昏迷不醒,仍疼得冷汗淋漓。”
      口中却低声温言道:“你看,这便是药君楼,他们定能救你。”又将被子裹得更严丝合缝,方才朗声喊道:“在下罹恨,求药君陈昭云先生救我朋友。”
      声如洪钟,震得楼檐上晨间飞鸟散尽。
      他喊了三声,声声恭敬,生怕激怒了陈昭云,不出手相救。
      塔门洞开,一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当先走出,模样清秀俊俏,若是一女子,定也倾国倾城。
      他身后还跟着一众卫士,手按刀兵,年轻公子走到罹恨身前,目光立时落在宵云身上,皱眉道:“她怎伤得那么重?”
      罹恨闻他声音诚挚,忧虑浓浓,顿生好感,也不隐瞒,道:“她被冰火判官伤了,命在旦夕,不知公子是谁?可否为我引荐药君陈昭云?”
      年轻公子拱手道:“在下陈怜生,药君便是家父,这位姑娘伤得极重,跟我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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