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黄泉之轮回......他用诛心镜布了一方七分真三分假的幻梦之境,当真了得。”
罹恨不解道:“什么?”
书童子微笑道:“这百花谷是假的,但其它事物,全是真的,人是真,镜是真,生死伤痛亦是真,唯有现世之境,可已天地灵力布问魂阵图,他想以此阵此境,唤半分梦姐姐本身的神识。”
罹恨恍然,问魂阵图是什么功法,他虽不知,但问心诀问万事万物,对神魂自有探索。
那边花谷之中,薛湛歉然道:“在下并非有意害你,只是在下见不得梦姐姐痛苦模样,是以乱了心,亦乱了阵图......”
书童子指着薛湛道:“那带面具的人,确实相当了得,且熟悉分魂之法,竟想出了已问魂之阵困梦姐姐于幻梦境,再已问心诀中问魂法门唤梦姐姐沉睡之神魂,这是没有问题的精密布置,万不至破得如此之快,纵使败了,亦不该伤至如此,这傻小子是谁?竟蠢得那么厉害,自毁其阵,害人害己。”
罹恨听得一愣,实不知薛湛究竟做了什么,堂堂少将军,落得如此愚蠢骂名。
书童子似是想起罹恨该是不知幻梦境中方才发生的事情,解释道:“带面具那人该与梦姐姐无甚关系交情,问魂之术需得刻骨之情,肺腑之声,是以他拉这么个傻小子进去,只让他于梦姐姐落入阵图中后,动情动义喊上几声,这傻小子起初几声姐姐倒喊得真心,呼喊话语却也动人。”
罹恨终明,面具人让薛湛随他同守第五重幻梦境,原是打的这个主意。
书童子继续道:“那面具人已问魂阵,将那蠢小子的声音直传入梦姐姐内心,唤其神魂苏醒,梦姐姐体内有两魂,本身神魂渐醒,水帝君残神自消,即便不能完全唤醒梦姐姐,也可困其行动,令他暂不能继续动手伤及无辜,可这蠢小子见梦姐姐挣扎痛苦表情,竟于关键时刻突然离阵,他这冒失举动,令阵法自破,梦姐姐因神魂被激,自发难反攻,这便苦了那面具人,立要御幻梦境阻梦姐姐,还得分心保那傻小子性命,不然凭他万物同生之境,断然不会伤至如此。”
罹恨越听越奇,他倒能理解薛湛的突兀举动,少将军重柳如梦更胜自己性命,那面具人本为一切祸乱之根源,薛湛因局势所迫不得不信他,可当他见得柳如梦落入阵图,因问心诀而身困神缚痛苦万分之情形,心中所有不信任顿时无限放大,是以他会自破阵图,令面具人精密布置,付诸东流。
当薛湛见阵法破,柳如梦疯魔更甚时,方知惹了大祸,这便真真是苦了面具人。
罹恨心道:“那面具人倒没骗我,他竟真尽心竭力在拦如梦大家,不仅如此,他竟还拼着重伤,护下了他起初本欲杀的少将军,这是为何?”
他想不清楚,只得先答书童子的问题,苦笑道:“那是如今天策府少将军薛湛,他本是不蠢的,只因心系如梦大家安危,不能思绪周全,是以做了愚蠢的事情。”
书童子咦了一声,奇道:“他长那么大啦,十三年前我见他的时候,才这么高。”说着她还用手比了个高度,“那时候他倒是个聪明的孩子,怎的越长越蠢啦?”
罹恨听得直掉冷汗,也懒得再与书童子辩驳薛湛是蠢还是聪明,如今面具人重伤,柳如梦随时都有可能再动手发难,局面实在危急,忙道:“书姑娘且先不忙纠结于少将军是否真蠢,天帝既遣你来此,你该是习得聚魂阵图精要,还请先救如梦大家。”
书童子奇道:“你怎知我学过聚魂阵图?”
罹恨一颗心都在抖,这掌书童子性情,真让他无可奈何,直如一个孩童般天真单纯。
宵云一直叫罹恨傻小子,其实罹恨并不是傻,而是涉世未深,经验不足,是以比不过宵云的古灵精怪,罹恨虽心性耿直纯良,但思绪活跃,不但不傻,反倒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可这掌书童子,确是真真有些令人无奈,她不仅是涉世未深天真单纯,而且是真的有些傻得可爱,一言一行,哪有隐世之高人该有的模样,直如一个天真孩童。
罹恨正在想如何作答可让书童子不再好奇问下去时,突然闻得空灵琴声响起,由远及近,声声悦耳,且功力暗含,令其气血翻涌。
忙循声回头望去,只见书童子已不知何时出现在那花海之中,席地而坐,抱琴于膝,以奇异功力入琴曲,扶了一曲别具一格的浮生若梦。
罹恨大惊,哑然望着仍站在他身边的书童子,不可置信道:“分魂之术,我竟此时才发现!”
他竟此时才发现,将其拘入幻魂境中的,仅仅只是掌书童子的一缕魂识,其本人已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幻梦之境,旁观了许久。
罹恨能于此处见幻梦境中情形,亦是为此。
一曲浮生若梦,惹得几人魂牵梦萦?
第29章 一曲浮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