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倒也六十多岁了,人到了这个年纪,怕也再没有多少年好活了。他因修习功法,是以身体要强壮许多,但李靖并未学过那些高深武功,自是比不得他气脉悠长!
他亦不知为何,李靖今日似特别多愁善感,便从腰间解下酒壶喝了一口,又递给李靖,疑惑不解道:“你一直不这样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李靖结果酒壶,也喝了一口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许多,可仔细一想,又不知再想些什么。”
叶天?摇了摇头道:“你现在说话,怎的愈来愈向萧羽那书生了?”
仙羽乃是关中画阁之主,六派之一,曾被誉为妙笔生春,其笔下画作,造诣非凡,加之长得儒雅,很是受人追捧。当年李唐争夺天下之时,萧羽便支持李世明,凭关中画阁的势力,给予了李世明许多帮助,是以他与李靖和叶天?等人,都有一些交情,但因为他说话文绉绉的,叶天?一直不甚喜欢此人。
李靖哈哈大笑,往日故友,如今想想,倒真个有好些多年不见了,便是画阁萧羽,也有几年没见了,道:“等这场仗打完,我定要寻个机会,去探一探以往那些朋友。”
叶天?道:“这场仗,什么时候打完?”
李靖笑道:“我说打到吐蕃王朝国都逻些城算完,可成?”
叶天?咧嘴一笑道:“好啊,那我便帮你一箭射杀了那松赞干布,可好?”
二人哈哈大笑,笑了许久以后,李靖才道:“怕是不行啊,陛下嘱咐过我,此战意在收复失地,扬我国威,不可持续太长时间,因如今天下,还有更大的灾难隐藏,没有打仗的时间啊!”
叶天?一愣,他远离朝堂,自是不知这些,皱眉道:“是否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李靖点头道:“今年开春之时,南方旱灾,开山通渠,于天女坟林中掘出诡异物事,我与国师李绩亲自前往,最终带回来了一具镇神晶棺!”
叶天?大吃一惊,道:“那具从未出现过的四天棺?”
李靖点头,神色颇为凝重道:“是啦,便是那最神秘的四天棺,我与国师李绩亲自押运其回往长安,镇于大慈恩寺中,本欲送往昆仑,可不曾想,最终被一个叫毛头小子一棍击碎,放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叶天?皱眉道:“又是神魔?”
李靖缓缓道:“是啊,又是神魔,十几年前,那铺天盖地的战火后,陛下和我们都以为神魔已尽归昆仑,不料还有这么一个,而且......这一个,看起来好像还特别不简单!”
叶天?乃是那些事情的亲身经历者,对于上古神魔,他格外了解,忙道:“什么样的?”
李靖道:“是一个看起来长得十分好看的女人,可她那时似乎修为未复,但脱身之时便杀了国师李绩,还能变出一只遮天蔽日的七彩大鸟,将了生禅师也给吞了......”
叶天?想了想道:“便想那血帝吴刚么?能化作一只离火金乌。”
李靖点头道:“你这般说倒是有些像,只是她变出的那只大鸟看起来要五彩斑斓一些,如今了生禅师仍然音讯全无,只怕凶多吉少,陛下亦命人遍寻帝瑶所留古籍,可亦是一无所获。”
当日孔雀明王尊消失之后,太宗皇帝李世明便大力追查,命人阅尽三门六派古籍,欲查出些许关于那女子身份来历的信息,可事与愿违,什么地方都没有关于孔雀明王尊的信息。就连那从雨师陵墓和风侯墓塔中拓印而来的壁画中,也不见有此神魔。因此,李世明格外担忧,因他几乎无从着手。
叶天?与风侯帝瑶和西王母帝语花都有过一段相处,与风侯帝瑶更是关系极深,当年风侯帝瑶还是南王杨逸之时,叶天?便与南王杨逸相交,且二人惺惺相惜,互为兄弟,只是后来因世事无奈而反目。而叶天?与西王母帝语花,当年西王母帝语花还未暴露身份之时,只是昆仑云家山城的一个小女孩而已,名叫云缈,当时昆仑云家山城被不死魔兵灭门,唯有云缈逃脱,被入山寻铁花玉桂的叶天?所救,素不相识却千里相送,一路护送云缈寻到洞庭紫薇宫,其间险些丧命,所以后来西王母帝语花也曾刻意放过叶天?的性命。
所以对于上古九国之神魔,他倒算认识得格外身的一个人,此时听得李靖说起,不由皱眉道:“上古九国之神并非生而永生,风侯和西王母乃因上古七莲之力而不老不死,雨师等神魔便是靠功法炼体炼魂,其实上古九国时代,大部分已为凡人......这个女人被封印于镇神晶棺中那般长时间仍不死,怕是并非上古九国之人,你回去还得多多提醒陛下,万分小心,如能寻到其踪迹,便请陛下直接请风侯和玄女出手罢,如此也好过乱了这来之不易的天下。”
李靖点头,赞同道:“确该如此,神魔之力人力不可挡,我便有百万兵亦无处着手,唯有神魔之力可抗,国师李绩仙去,已然别无他法,只怕得请风侯暂破誓言,离开昆仑再临人间一趟啦。”
叶天?神色十分凝重,道:“也不知风侯能否敌得过那女人。”
李靖一愣,愕然道:“风侯重得不死身,又得不死心,已然为神,当年西王母那覆天裂地的阵图,他也能进去走一走,这人间还有他敌不过的神魔?”
叶天?道:“谁又说得准?我只知便是当年那血帝吴刚,若是双翼皆在,那风侯等人便绝非敌手。”
李靖心头愈发担忧,不知那镇神晶棺中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叹道:“好在她出来了这么长的日子,似也没闹出什么风雨。”
叶天?不再说话,只是凝神思索。
战火之下,已少有时间能如现在一般,安静交谈,李靖也安安静静的喝起酒来,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
吐谷浑东面二十里处,便是吐蕃大军的营地所在。
此处尽是茫茫草原,夏日阳光正好,却不燥热,有风起,便是碧波万里。这时,有三人策马狂奔,奔了许久才停下驻足。
为首一人弯刀铁甲,身材高大,十分年轻,长相威严,不怒自威,他拉住缰绳止住马,眺望着东方道:“我仍觉得那个方向,连野草都比这里的茂盛。”
他的身旁是一女子,侧马而伴,轻声笑道:“赞普说笑啦,那边只有高大的树木,水草怎也比不过草原。”
那人哈哈一笑道:“神女说得对,可我还是爱极了那一片土地,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再打回去。”
那女子也笑着道:“赞普只需按我的计划去做,那一天便不会太远,到时候你可以看到江南的富裕,以及巴蜀的幽远。”
那人的笑容野心十足,片刻后,他又回头看向身边另一人道:“殿君怎么了?你似乎很不喜欢打仗!”
这三人便是如今的吐蕃王朝赞普松赞干布,阴阳圣殿殿君令羽宸,以及拜火琉璃。
令羽宸摇头道:“我本就不喜欢打仗,只因此道非我所长。”
第73章 战火又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