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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心境之别[1/2页]

浮生谱 神罗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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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等待的一行十余人,皆是不凡,个个目中精光暗敛,于风雪之中稳立如山,武功修为皆为顶尖好手!
      为首者乃一身着素色长衫头发皆白的老者,面色红润,嘴角挂着令亲近的温和笑容,虽一头白发,却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负手立于众人前,却不似其余人等那般气势逼人,反倒显得格外阴柔。
      众人见得远处李世明带着陈怜生走来,忙跪地行礼。
      李世明走到近前,在众人开口之前随意道:“都起来,我这小兄弟快冻死啦!”
      他身旁的陈怜生真个冻得不轻,方才身处那不冻湖谷,因上古阵法和巧夺天工的铸造工艺,令风雪不至,倒不至于有多冷。可出了那不冻湖谷,昆仑深山,风雪交加,那自是冷得难以抵挡。陈怜生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却还笑着说道:“不打紧不打紧,我还扛得住。”
      李世明笑了笑,对为首那人道:“去陇右,再回长安。”
      那人乃是李世明随行宦官,负责起居行程,他目光一愣,显是不知李世明何意,如今吐蕃出尔反尔,文成公主入藏,带去了大量财富和工匠以示和平之心,不料松赞干布再次出兵攻唐,如今陇右道边陲,已然战火纷飞,他实在不知此时,太宗皇帝陛下为何要去陇右。
      但疑惑也仅是疑惑,君令既下,自然不可不可违背,立刻恭敬应是。
      李世明领着陈怜生上了马车,那马车内空间极大,宛若一间豪华小屋,其中设有火盆,极是温暖,与外面冰天雪地相比,马车内宛若另一个世界!美酒美食,一应俱全。
      便是进来五六个人,亦不会显得拥挤。
      陈怜生看得一呆,他出身富贵,出行亦不见奢华至如此,忙看向李世明,疑惑道:“老哥,你是做什么的?出行好生贵气。”
      李世明坐在正对车门的那张大椅上,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长长舒了一口气,道:“生意人罢了。”
      陈怜生心道,这李老哥生意做得定然极是成功,仅是造这马车,怕是都要不少银钱。他生性单纯,李世明说什么他也就信什么,倒也一点也不多疑,也不想寻常生意人,在那不冻湖畔,怎会见得那般情形却任然淡然如此?
      李世明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按在立于身侧的寒月剑柄之上,侧头看着陈怜生,淡笑道:“老弟喝些酒吧,驱驱寒气。”
      陈怜生微笑点头,道:“多谢老哥盛情!”说罢便也拿起身前桌上酒杯,大口喝了一口,不料此酒极烈,一口下肚,喉咙直如火烧一般,呛得他直咳嗽。
      李世明哈哈大笑,道:“忘了给老弟说,这酒是我找人专门酿造的,不仅有中土酿造之精细,更有塞外烈酒之狂野,比起寻常酒水要烈一些,老弟莫怕,烈虽烈些,但也不打紧,不催头疼的。”
      李世明一生戎马,征战数十年,这大唐天下,皆是他在马背上打下来的,铁马金戈,一杯烈酒,便是如今他那愈发内敛的气质之下隐藏的豪情万丈!
      陈怜生大口喘了好久的气,才勉强笑道:“没事没事,酒是好久,只是小弟有些喝不习惯。”
      李世明道:“多喝几杯便习惯了!”
      陈怜生讪笑点头应下,不敢再大口去喝,小口饮下,细细品味,倒也真是难得的好酒,喝了几口,身体的寒意荡然无存,舒服了不少。
      李世明也大口喝了几口,然后问道:“老弟,你堂堂药君楼少主,怎会来这冰天雪地的昆仑?还同神魔随行,被神魔追杀?”
      柳如梦虽然传信给李世明,告知其六道明尊屠了洛阳,天下有变,怕是人力再难控制,请他去昆仑找风侯帝瑶商议对策。但其中具体事情,李世明并不知晓,如今见得不冻湖畔的变故,他便知陈怜生定然卷进了里面,且卷得不浅。
      陈怜生握着酒杯的手一僵,目光瞬间黯淡了许多,苦笑道:“药君楼已经没了,老哥......我已经不是药君楼的少主了。”
      李世明目光一凝,追问道:“怎么回事?”
      陈怜生抬头看着车顶,目中泪光莹莹,这一段日子里,老天爷根本没有给他时间悲伤,在镇魔宝塔中醒来之后,一直面临着生死危险,一路奔逃,根本没有喘息时间,谈何伤感?
      可此时回想,不免悲从心来,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药君谷,已经不存在了,父母家人,也已经天人永隔......
      多愁善感的他,怎不悲伤?他苦笑叹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怕说出来老哥听了,也觉得荒唐。”
      李世明哈哈笑道:“这世间最荒唐的事情,我已经见过了,你且详细说来,我听一听是有多荒唐。”
      随后,陈怜生缓缓将一切事情说出,从当年救下仙羽开始,到后来婚礼变故,再到后来进入镇魔宝塔,与白瞳一路逃亡......
      李世明听得皱眉,心中暗暗苦笑,一个六道明尊,已然令天地倾覆,不料如今还多了十殿八十一位神魔,大唐江山,天下人间,他又该如何去守?
      恍恍惚惚五十年,李世明自踏马出征,到如今九五之尊,从征服天下,到守卫人间,个中艰辛,实不能为外人道......
      这九万里河山,风雨飘摇从未停止。
      李世明叹道:“你也是无奈,本是一与世无争的公子书生,却给了你最无奈又最惊心动魄的人生。”
      陈怜生道:“其实我想去找仙羽的,我竟不恨她,虽然她杀了我父母,毁了药君楼......可白瞳不让我去找,她说仙羽若不来找我,那我去寻她,只怕定会再生出事情。”
      其实六道白瞳说得不错,仙羽若情绪平复,心中真个有陈怜生,定然会来寻陈怜生的,若她不来,那定然心中情绪未平,没有想通,这个时候若陈怜生找了去,不但不能令其情绪平复,只怕会令其心中波澜更盛,再生出无法想象的祸端。
      李世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了来龙去脉,唯有叹一句造化弄人,但他却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关键!其实这一切事情,是暂时不用发生的,推动故事至如此的,全因了生禅师!别人不懂,但李世明却能明白了生禅师的意图,一场生离死别,凡尘炼心,目的是让仙羽能从中学会爱恨,学会为人,这便是了生禅师的目的!
      李世明与了生禅师相识多年,自能明白其意图,也明白了其后的路,他该如何走下去。他看了看陈怜生,道:“你先跟着我吧,只怕老天爷,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多愁善感。”
      陈怜生无奈的笑了笑,道:“我似乎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一行人走得不紧不慢,物资准备十分充足,在这冰天雪地中,陈怜生倒也没觉得有多难行,一行六七日,终是从冰天雪地,到了碧波万里的塞外草原......
      陈怜生一直看不透李世明是一个怎样的人,只觉得此人极为深沉,虽然同他谈天说话时皆是一副极为亲近的模样,但他总觉得和李世明之间,仿佛隔着山一般的鸿沟。
      这并非是因为李世明在有意疏远陈怜生,而是因为两个人的心境差别太大,陈怜生根本看不透李世明究竟在想些什么,才会有如此感觉。
      到得草原,李世明便不再坐在马车之中,下车对陈怜生道:“会骑马么?”
      陈怜生点头,跟着下了马车。李世明向随从要了两匹马,又对随行宦官道:“给我些银钱!”
      随行宦官大惊,张口便想说话,却被李世明冷冽得眼神打断,将话生生咽了回去。随行宦官无奈,唯有拿出大量银票和金银。
      李世明对陈怜生喊道:“老弟,来将银子拿着,我两单独走一段!”
      说罢便翻身上马。
      陈怜生虽然不解,但也听着做了,将金银银票收好,上马随李世明去了。
      二人纵马疾驰,于草原之上狂奔,李世明一马当先,身上黑色披风随风飘舞,猎猎作响,英姿勃发!
      陈怜生紧随其后,追得极是吃力,他虽然会骑马,但是也仅仅是会,哪里能像在马背上打了多年仗的李世明一般,疾驰如风,唯有在后面大喊,“老哥,慢点!我追不上。”
      惹得李世明哈哈大笑,不得不停下来等他。
      此时天色已然渐晚,李世明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四周,对陈怜生道:“我们得去寻个住处了,不然晚上得冻死在这草原之上。”
      草原之上,昼夜温差极大,现在虽然暖和,但一旦入夜,定然温度骤降。
      李世明带着陈怜生寻了条河流,沿着河流往上游走,见陈怜生不解神情,道:“游牧民族都是顺着水放牧,这片草原上生活着许多放牧的人,我们循着河流往上走,定能寻到一户。”
      顺水放牧,随草迁移,这是游牧民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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