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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边陲躁动 第八节[2/2页]

血洒黎明 徐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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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恍然大悟状又专注于我的伤口,她的眼睛很清澈。
      “好了,这个弹片我留着做纪念,”她似乎是在宣布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便抬起身子似乎准备离开,我努力着从冰凉的石头上微微撑起身子,“嗳嗳!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了叫你不要动不要动,谁让你起来的!”我忽然觉得自己此刻词穷到了这种地步,“可……”“可什么可,躺着别动!”于是我又被强按回了已经被我的体温温热的石头上,石头很硬,还有很多锋利的边缘。“那个谁,对,就是你,给你们班副弄点水。还有,我没有消炎药,给我找点来。”她开始收拾一块看起来很干净的纱布,可我绝对没说过我渴了。我觉得知春自从回来后变得开朗了许多,她似乎放下了她的羁绊,我已经看不到她眼中曾经一闪而过的怨恨,我问她,她似炫耀似安慰的擦拭着夺走我左眼的弹片,说:“你已经算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何必记一个死人的仇。这块弹片再前进一公分就会刺进你的大脑,但是它没有夺走你的性命,在我们?\人的习俗里,这是好运降临的象征,既然你把它送给了我,还附赠了一颗破裂的眼球标本,收了贿赂我还怎么记你的仇?”我苦笑:“这算哪门子的歪理。”她又说:“恨是没有尽头的,老班长的牺牲你并不占全责,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放不下,他对我曾是父兄一样的存在,算了,你为你的战友也做了很多,我都看在眼里,我觉得我可以面对了。”她终于不再擦拭那块弹片,红着眼眶说,“你也一样,你早晚都要面对的。”于是我摇头,轻轻的说:“我和你们不一样。”于是知春又笑了,她说:“路还很长,我们会一样的。”
      暴雨仍旧下着,仿佛宣泄它的愤怒一般冲刷着巍巍群山,我们龟缩在一个山洞里做短暂的休整,洞子是知春带来的援兵引我们找到的,哦,我现在可以说说我们的援兵了,四五十号人,倒有一多半的老弱妇孺,却又至少也拿了一只耙地的耙子,其余的诸如一尺的猎刀、木质的叉子、打鸟的弹弓等等名目繁杂,数不胜数。就是这样一群凭借简陋农具的战士在鞭炮声的掩护下发起了的壮烈冲锋,吓退了来犯的雄兵,只因为知春告诉他们,有一群战士在为他们的家乡战斗。
      壁挂空调无力得一边数显着26℃一边吹出阵阵凉风,国安局特别情报科科长曹步仁微微发福的身子满头大汗的陷在真皮沙发里,办公桌上吵闹不休的座机电话如同阎罗的催命符般敲打着他已近垂暮的心脏。烟雾缭绕中,套着一身笔挺黑色特勤队制服的陌生男人靠着宽大的办公桌又点了一根烟,从鼻子里哼着说:“曹大科长?”曹步仁蹙着眉头紧闭双目,半晌,他一向洪亮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咬牙切齿的说:“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陌生男人遥遥冲曹步仁吐了一口烟,哼哼着说:“别跟我打马虎眼,陈老板很生气,你别忘了你儿子和老婆还在我们手上。”“你敢!”曹步仁怒睁着厚厚镜片下满是血丝的眼睛的向要挣脱真皮沙发的束缚,却又犹如被抽了筋的鱼瘫软进沙发里,“我没有收到任何部队开进察县的消息。”“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想陈老板也不会听的,但是你的儿子和老婆或许想听。”陌生男人吐出了抽到一半的卷烟,黑亮的皮鞋狠狠得踩了上去。曹步仁觉得自己仿佛被勒住脖子吊了起来,眼前的人和他背后的陈老板就如同索命的小鬼一般一点一点拉起吊索。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曹步仁仍然没有起身接电话的意思,他明白一旦他接了电话,整个七连就完蛋了,他可以泄露一个班,甚至一个排的部署和作战方案,可硬生生抹杀一整个连是他作为国安局一个小小情报科科长也不敢捅的大篓子。“这不合理!从来没有任何恐怖组织可以一次吃掉整个连队的华国军人!”曹步仁在抗争,他似乎拼劲了全力,以至于脸色酱红。“好吧,既然曹大科长狠不下心,那么……我来替你接。”陌生男人伸出了他的左手,如同一把断头斧悬在了催命的电话上。曹步仁咬着牙,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他希望这该死的电话赶快挂掉,可是他不能再犹豫了,因为陌生男人已经把手搭在了话筒上。“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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