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死去,却救不了他们。”
曹步仁皱了皱眉毛,知春显然陷入了回忆,他不准备打断她,却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伸手去拿那杯冷掉的咖啡,碰到茶杯的手又缩了回来,他不喜欢喝冷掉的东西。
知春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她接着说道:“我觉得我们内部有叛徒。”说完她顿了顿,等着他的导师提出意见。
曹步仁感觉如坐针毡,背后去做这些事是一回事,被信任自己的人当面指出来是另外一回事,他又拿起了那杯冷掉的咖啡,送到嘴边,试探得问:“哦?你觉得国安局里出了叛徒?”
知春略微一愣,旋即解释道:“不是,我是说军队。”
曹步仁松了一口气,放下那杯冰冷的东西,从宽大的办公桌后挪出他发福的肚腩,点了点头:“嗯,我最近就在查这些事,没想到你也注意到了。说说你的看法。”
知春注意到了曹步仁屡次拿起的杯子,那里有一杯咖啡,显然已经冷掉。她接着说:“首先,执行穿插队伍的这群人在路线上有争议,提出更改路线的人好像是叫李振国,是七连二班的班长,另一个是……”知春感觉自己说不下去了,她没想过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也这么难,她望着倒坐在沙发里的曹科长,“干爹,您没事吧?”
曹步仁无力得摆了摆手:“另一个是我儿子,你的岑弟,曹岑。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啊。你继续说,不用管我。”
“原来干爹您都知道了。据小队的队员说李振国执意要更改路线,曹岑不同意。后来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更改了路线,结果在渡河的时候他们遭遇了伏击,渡河地点似乎也是两位班长协商决定的。”知春顿了顿,她看着似乎陷入痛苦之中的曹步仁,继续说:“后来两位班长失踪了,我遇到了被打残的队员,他们迷失了方向,我便和他们一起上路,可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处跟踪,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被黑暗中的一条蛇盯住一样……”知春把路上发生的一切渐渐还原在了曹步仁眼前。
曹步仁没有想到她的这个干女儿竟然能在那样的绝境下逃生,甚至最后突袭了一个她口中的雷达站。他看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知春,她时而激动得挥舞着拳头,时而低沉得擦拭眼泪。虽然她并没有发现雷达站其实是伪装的卫星信号阻断器,但她见过了那些对外宣称的恐怖分子,甚至认出了他们武器的出处,这种事情一旦捅上去,他曹步仁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曹步仁在心里一遍遍问候着陈生的家人,他觉得陈生这种粗心的特质迟早会连累他,于是他决定必须除掉一切知情的人,这包括面前朝气蓬勃的他的干女儿和另一个侥幸活下来的溃兵。
他在心里思量着怎么才能不留痕迹的擦好陈生的屁股,却没有注意到知春早已说完,正在疑惑得看着他。
“干爹?干爹?”知春的呼唤总算惊醒了曹步仁,同时,他的心里浮出一个人,陈生。
“哦,你说到哪了?”曹步仁露出疲倦的神色揉着太阳穴。
知春有些奇怪,这次回来之后曹步仁似乎变了一个人,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曹岑的失踪给老爷子造成了过大的刺激,她有些可怜这个老头,她倒掉了曹步仁杯中冷掉的咖啡,她想给他重新冲一杯,却没有找到任何和咖啡有关的东西,于是她只好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曹步仁接过水并没有喝,他略显颓废得说:“军队内部确实出现了问题,我真不该送你岑弟进军队啊。”
知春蹲伏在曹步仁膝前,细心得捏着曹步仁的腿:“干爹,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太累了。”
曹步仁摸了摸这孩子的脸,他又有些不忍心了,可是他的儿子和老婆还在别人手上,他不得不这么做,于是他悠悠得说:“唉,孩子啊,这件事不能急啊,我们的对手很不简单,要一步步来。我现在倒是有一个线索,只是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再去冒险了,可是除了你,我又实在是找不到信得过的人去做啊。”
知春心疼得扶着老人坐好,尽量帮他捋平起伏的心口,说:“干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事情做好。”
曹步仁会心得笑着,他决定为他恶毒的计划抛出最后一个鱼饵:“今天凌晨的时候我收到一封老乡送来的求救信。我们的一个情报员掌握了敌人的重要情报,却因在执行侦查任务的时候摔断了腿,而被困在一个山洞里等待救援。”
第18章 黑色黎明 第三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