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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色黎明 第五节[1/2页]

血洒黎明 徐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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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来自四面八方的轰响中确定,这场所谓的审讯无非是形式主义可怜的衍生物,既然是栽赃,他们大可不必如此恪守条文的繁枝琐结,我在心底嘲笑这些人,即使嫁祸,也嫁祸得这般没有底气。
      于是我迎着眩人眼目的聚光灯抬头,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一如我前途未卜的命运。我于一片白茫茫中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她忽远忽近,身材瘦小,长发或是短发,穿着白沙一样的长裙或是干练的迷彩……
      负责审讯我的人显然对我的顾左右而言他感到愤怒,于是我被人推搡着重新扔回我黑暗的单间。我在目盲中渐渐适应的右眼打量着巴掌大的小间,除了碎乱发潮躲藏在黑暗角落里的稻草,和在我身后因重重关上而发出砰然作响的铁门,什么都没有,但这里是我目前的栖身之处。
      饥寒交迫下空空跳动的心脏撕扯着烧灼的肠胃,我意识到自己很快会死去,或许因饥饿而死,或许因感染而死,但至少现在还活着。我不怎么光彩的活,一如我不怎么光彩的蜷缩在小间的角落里,远离着潮湿发霉的一堆稻草,冰冷坚硬的水泥铺就的地面与我滚烫的身体只隔了单薄破烂的一层,那一层早在鞭打火烧下分辨不出曾经的迷彩颜色。我在寒冷中孤独得瑟瑟发着抖,我因左眼伤口的感染终究起烧了。送饭的门房剐着厚重的金属牢门,刺破耳膜的声音中,我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去,牢门下那一闪而过的微光中重新摆上了一个破旧的餐盘,整个餐盘简陋得只装得下一小撮咸菜和一个黑硬得犹如长了霉的窝头。我知道那东西能救我的命,可我就这么抖索索得蜷缩着,我站不起身,于是我吃力得翻身,向那救命的东西艰难得爬去,我还有大事没做,我要活下去。
      窗外传来迎着朝阳的做喋喋不休鸣叫的蝉,知春坐在树冠枝叶中透过的斑驳阳光照射下的办公桌前,她在做出发前最后的准备。驱蚊水、净水片、消炎药、绷带等等诸多大小物件在她细心的分类后归入了不大的行囊,她反复擦拭着那把九二式手枪,以她独有的细心擦去每一处硝烟留下的痕迹。
      她盯着枪柄上那个凌厉的五星,它的凌厉像是一把尖刀饱含了力量;像是一个永远不会倒下的战士坚韧不屈。短暂的走神之后,知春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不声不响消失的人,那个上等兵。黄副组长派了送他回军区的车,他甚至不曾为和他曾并肩作战的她留下任何一句告别的话,他就像极了一只落网后重获自由的泥鳅,滑溜溜自私得溜走了。知春曾为这种自私觉得愤怒,但她莫名的愤怒却没能找到任何可供泄愤的什物,于是她刚刚发芽的愤怒在还来不及扩大之前就注定了夭折。回复冷静的知春意识到,其实她所认识的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一个背负了太多人命和寄望狼狈着匆匆赶路的人,他向任何企图接近他的人呲出他尚未完全退化的犬齿。
      知春摇了摇头,她从斑驳的办公桌前抬头,瞥见窗外巨大的树冠,恍惚觉得那树冠有一种壮烈的美,美不胜收。端在手中的九二式收了起来,她起身来到门前,在确定所有该带的和能带的东西都已经整齐的躺在她背后的背包里后,她收回游走在空荡荡组长办公室的目光,木门在身后安静的闭上,踢踏整齐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汗水顺着脸颊流淌,黄自善在一架已经准备起飞的s70c旁踱着步,强烈的下沉气流下,时而抬起的手腕和渐渐加快的步频显示了他此刻心中的焦急。
      直升机穿过蔚蓝的天空,迎着滚滚的树潮在山林边缘做短暂的停留,从这里开始,知春需要凭借一人之力徒步前往任务点,而直升机要载着黄副组长等人前往执行其他任务,而它再次出现在这里将在四个小时之后的正午。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知春迈进了横在眼前的密林。
      陈生倚靠在阴凉的山洞边,他看着搭载了补给点最后一批零碎的直升机远去,曹步仁给他制造了一个小小的麻烦,但这反而提醒了他,他决定修改所有临时补给点的位置,为此他甚至为曹老头子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想必此时李振国已经带着这份小小的礼物去拜访他了。想到这里,陈生嘴角露出一个邪邪的笑,他很想看看曹步仁在收到来自他宝贝儿子的礼物时是一种什么样的神色,但他现在有更有趣的事情要做,他在等一个姑娘。
      陈生看着手中的狙击枪,忽然觉得对付一个姑娘似乎太浪费了些,他是一个美食家,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是不能容忍的,于是他收起了狙击枪放在一边,开始在身上摸索,直到摸出一把匕首。他抽出这把锋利短小的匕首,举到眼前,他在想着如何用这把匕首一点一点割断那个姑娘云雨之后耸动的喉咙。
      太阳渐渐升高,知春在接近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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