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谭啊,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喜日子,你应该回家好好陪陪新娘子,局里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曹步仁不耐烦得盯着一脸焦虑的谭松,“二组的事自然有二组的人去处理,你就放心吧。”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没有人去搜救知春,谭松心中焦急,他没想到科长轻描淡写的打发着自己,“科长,知春和我都是您一手提拔的,她和我有同师之谊,又是您的干女儿。无论是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坐视她的失踪。二组现在抽不出人手,一组理当为同僚尽一份力。”
谭松绝强得杵着,曹步仁不好再做推脱,只说:“唉,知春这个丫头失踪我又何尝不急啊,只是,她也不是第一次没缘由得失踪了,你们何必这么紧张呢?这……”
谭松挺直了腰杆,掷地有声得将了曹步仁的军:“请科长批准一组为科长分忧,为局里分忧!”
曹步仁摇了摇头,“也罢,既然你们不死心,我就把直升机批给你们,只是……”
谭松打断了曹步仁的絮叨:“请科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哎呀!你让我把话说完呀!”曹步仁羞愤得敲打着厚重的办公桌。
“是!科长请指示!”
曹步仁盯着挺成了一杆枪的谭松,他本想推脱说夜间起飞不安全,可他实在说不出口这样的话了,只好徒力得摆了摆手,随即拿起了电话……
由小张、小刘和小王组成的搜救小队披着斜阳起飞了,谭松留在了局里,他被曹科长口头指派了另一项高度机密的任务,秘密处决一个叛国军人。虽然曹科长推心置腹般对他委以重任,谭松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决定先看看这个所谓的叛国军人的档案。
我在茫茫然中渐渐恢复知觉,一个疲惫的声音在问:“他这种状态多久了?”
一个声音在答:“昨天晚上开始吧,收饭盒的时候才发现就他的动都没动过,还以为已经死了。”
问的声音继续说:“伤口已经溃烂了,必须立刻动手术,体温降下来没有?”
另一个声音在答:“降了一点,三十八度五了。”
于是问的声音变得浮躁:“不具备手术条件!你们怎么能任由他发烧烧了一天一夜!”
最开始在答的那个声音解释说:“关在咱们这儿的都是犯了必死的罪的,要不是碰巧遇到您今天检查,谁愿意来关心一个死囚的死活。”
问的声音已经变得暴躁起来:“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他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他也是病人,就算要处决他也应该先治好他的病!小张,你们把他抬去急救室,立刻准备手术!”
“可是,他还发着烧呢。”
“不管了,再不手术感染情况只会更糟!你,把他的手铐脚镣打开!”
“不行!他当过兵的!”
“他现在是我的病人!”
“……”
我在叽叽喳喳的争吵中被人吃力得抬了起来,迷迷糊糊得不知道要被抬到哪里去。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知春伏在我的脸上修补她在我左脸颊的女工,她粗鲁得剪开我狰狞的伤口,自空洞的眼眶里取出一些东西,又用细细的刀剐去一些东西,痒痒的麻麻的,好像有很多蚂蚁在爬。后来她又似乎在往我空洞的眼眶中塞了一个球,那个球冷冰冰的,我听见嘎哒一声微笑的细响,左眼空洞的感觉被填实了,随之而来刮骨般的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自疼痛中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因过分整洁而显得空荡荡的病房,洁白的墙壁下我正坐在洁白的床单上,病房里开了空调,呜呜的吹着风,没有人,我抬起左手擦发了一头一脸的冷汗,叮当的清脆声中我看到我左手腕处紧锁的手铐,它把我和病床冷冰冰得系在了一起。
我在恍然中意识到,我仍旧还是个罪犯。我忍着伤口撕裂般的疼痛摸了摸上衣里的口袋,干净编织物的触感自指尖传来,我低头,这不是我那身破旧的作战服,于是我在惊慌中四处摸索着,整齐摆放在床头边上的物件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我在找的东西,一个孩子的照片,我捏嗦着皱巴巴的照片,却又不免心中生出一股悲凉,除了这张照片,他们搜走了连同王宇笔记在内的所有东西。
我盯着孩子明亮的大眼出神,踢踏的脚步声在走廊外响起。
“谭组长!就是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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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黑色黎明 第七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