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看了看梁浩波澜不惊的眸子,接着说道。
“你最好先把你的食指从扳机上拿开,跳弹也是会伤人的……我本来完全可以过另外一种生活,但外面的世界变了天,我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安上了叛国的罪名,甚至几乎为此丧命。当初我以为活着逃出来的只有我和知上校,所以我认为最有可能给我戴这顶帽子的人就是她……”
“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你回到了山里,以为可以在当初遇见她的地方守株待兔,然后干掉她?”
梁浩接过了我的话,他猜对了一半,但我不打算把无关紧要的守灵心思说出来,于是我深吸了一口烟点头,“我当然会杀了她,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些问题需要问清楚。”
“这段时间以来,那个新兵,你知道的,小徐每天都要去那里看一看……照你的说法,我们中无论是谁走出这片大山都只会有一个结果。嗯,这确实很麻烦,不过,既然你是班副,而我只是个上等兵,我只需要执行命令就行了,等你决定好了再来叫醒我,最近严重睡眠不足啊。”
梁浩很潇洒得把问题踢给了我,转过了身去背对了我,“对了旭班副,弟兄们其实很想报仇,不过算了,既然七连都没了,至少尽可能让他们都活着吧。”
说完,梁浩斜持了狙击枪向溶洞深处走去,只剩我一个人愣愣得站在原地,如同一块人形望夫石般直勾勾盯着那位潇洒哥的背影。我恍然,我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挖了个足够大的坑,然后义无反顾得跳了下去。
梁浩粗糙的歌声渐渐被均匀的鼾声取代,我看着从各个角落里盯着我的八只浑浊而明亮的眸子,这真是一个大到足够让我碰得头破血流肝肠寸断的巨坑。我吐掉已经烧焦的烟蒂,在心里礼貌得问候着打鼾者的亲属,好了,我真该感谢他,因为我现在又有了战友,于是我有了为了战友而战斗下去的理由,尽管我除了一把宰兔子用的匕首之外甚至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没了机枪的机枪手张威背在肩上的刺刀挑了一条尺长的无毒蛇,手中拎着一撮野菜,在散了架的蛇头的左摇右摆下踏进了溶洞,身后跟着抱了一捆柴险些绊倒的小徐。
火堆生在溶洞深处,独特的地形使得燃烧的烟雾会顺着诸多天然形成的气孔扩散出去,而不用担心暴露。
我迎着火光斜靠在坚硬冰冷的洞壁簇着眉,这使得在其他人看来我是在思考,而事实上我仅仅是在看着火光发呆而已。
医生新兵小徐拎着一个水壶靠了过来,“达叔,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幸好我当时伤的比较重,不然梁哥他们冲进来的时候我肯定会抠下扳机。”
我接过他递来的水壶,正要送到嘴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于是我把水壶凑到鼻尖闻了闻,还好,这次不是医疗酒精。
“额,里面是淡水,可以喝的。”小徐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夜深了,我在辗转间醒来,此起彼伏的鼾声在洞壁间回荡着,入夜以后我们就没有再生火,月光在洞口处探出一只芊细的小手,撩拨着伏在草丛里的暗哨。
我弓着身子自他潜伏的位置经过,压低了声音轻轻的问:“梁浩在哪?”
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本是?\人村落的遗民,毫无军事素养,却在几经生死中磨砺出不错的警觉性。他抬头看了看我,伸出一只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得退回洞里。黑暗中张威在我的推搡间睁开了惺松的睡眼,一只冰凉坚硬的手枪顶在我腰间的同时他探手来抽出我插在腿侧的匕首。
“老东西,反应不错。”
我悻悻得说着,张威看清了是我,便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干什么?”
“来。”
我摆了摆头蹲起身子向溶洞的角落走去。
“老东西,情况我都告诉你了,咱们现在回去那是羊入虎口,你说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威理直气壮得说:“你是班副……”
“行行行了,我是个屁的班副,任命书都没有也不会有了。咱们现在不是兵了!咱们就是一群活死人,这里没有什么班副,我找你是因为你资格最老,别和我玩你那套明哲保身,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张威沉默了一会,半晌才说:“还就是明哲保身。”
我很烦闷,烦闷于他们在遇到我这个半调子班副后,就想把一切费脑子担责任的事情都丢给我,这种烦闷让我的语气也不自觉得不耐烦了起来。
“算了,天一亮我就滚蛋,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来烦我。”
我在说气话激将他,但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明显看出了我是在激他,他又沉默了会。
“你做不出来的。”
“我做的出来!”
“真的,我不信你做得出来。你不是那种人,你也成不了那种人。”
我觉得在智斗上我找错了对手,老东西的话噎住了我,我在气愤中气结,我瞪着他,不管他看不看得见。
“是,我做不出抛弃战友的事,那要我怎么样?带着这些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人去反击吗?我们有后勤吗?你个老兵痞子弹匣里还有半数的子弹吗?”
老东西不说话了,他似乎忽然苍老了很多,声音嘶哑着喃喃。
“那就带着我们去死,至少死了也是七连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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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国安局的枪声 第三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