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便许诺他们次日一早由我和梁浩陪同着他们回言西早村探亲。
小徐对于我的决定很是反对,他蹦跳着抗议,挥舞着拳头忿忿得提了枪。声称为了保护班副的安全,他必须随行。我直接无视了这种不过大脑的混仗话,摆了摆官威,语重心长得拍了拍小徐的肩膀,“小徐啊,张威和那个哨站的兄弟这几天就交给你照顾了,少了一根毫毛,就是你失职。”
翌日清晨,我们一行五人踏着露水启程,直至正午下山时才窥得慈巴沟幽幽的喇叭口。
“有情况!”
走在队首的梁浩伏在一棵树后压低了身形轻声说。
我伏在草稞子里,示意靼江友们原地隐蔽,循着梁浩枪口的方向向山坡下看去,喇叭口外的林地里静悄悄的,一条平缓的河流横在山坡下。
我一边调整瞄准镜的焦距,一边压低了声音询问梁浩:“是什么?”
“舷外动力橡皮艇,一点钟方向,距离四百米。”
我自瞄准镜里张望,河滩上两条清晰的遮掩痕迹一直延伸进了浓密的林子,树枝搭就的粗鄙伪装下,一艘黑色的橡皮艇的艇尾和外挂式马达露了出来。不远处的树冠里似乎藏了一个熟睡的人,黑色的枪托连着棕绿色的步枪背带垂了下来。
我说:“你觉得会是什么?”
梁浩:“不能肯定,似乎是个诱饵。”
“靼江友。”我侧过脸对身后喊着。
悉悉索索中,靼江友自身后摸了过来,顶着落叶满脸焦急得问我:“长……长官,怎么不走了?”
我没有回头,懒懒得自瞄准镜后说:“有其他的路能回你们家吗?”
“没有,长官。”
“那就只好等了。别说话,回去隐蔽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要乱动。还有,别叫我长官,叫班副。”
靼江友在一阵悉悉索索声中退了回去。但显然,靼江友们背井离乡时的顺从正在逐渐全化作对家乡浓烈的思念,他们开始不安分起来。
这种不安分一直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如果不是我和梁浩配了枪,而他们三人仅有一把匕首——稻草杨正起赠于我的,我还真担心凭借微薄的官威会压不住他们。林子里出现了黑t恤迷彩裤的黑贝雷,他们中有的人赤膊了上身,露出泛着油光的块状胸肌。这是一群真正经过战斗洗礼、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比我之前所遇到过的那些一合之敌更显凶悍。
我看着瞄准镜里那一个个魔鬼般的身影,他们拎着鸡,拖着羊,甚至那些个赤膊的黑人大汗还扛着两个光溜溜的女人。靼江友们圆睁了血红的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和梁浩已经不能遏制他们的愤怒。一个结实的汉子忽然站起身来,大声咒骂着冲了出去,“我曰你姥姥!”
我用尽全身力气按住身下的靼江友,他瘦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巨大的能量,险些将我掀翻,“别乱动!你们去了有什么用!我会带你们报仇!但不是现在!!”
枪声响起,那群杀人无数的侩子手显然没把穿着破烂的汉子当作威胁,或许,他们已经在村子里杀了太多这样的人。负责射击的两个人愉快得比赛着,交替抬枪,套住汉子身体的某个不致命的部位,然后扣动扳机,撞针击发。
“砰——”子弹飞过,汉子身形一晃,摇摆的左臂肩头飙出一股血剑,“砰——”又是一声枪响,汉子的右臂肩头飙出另外一股血剑,于是汉子踉跄着几乎跌倒。“砰——”再一枪,正中汉子刚刚站稳的左腿,大腿骨被贯穿,鲜血夹杂着碎肉烂骨飞溅出来,汉子愤怒得嚎叫着,他失去了再次站起的机会,一发高速旋转的子弹钻进他的左胸,贯穿了左心房,撕裂了二尖瓣,汉子的力量被旋转而出的子弹带走,软塌塌得跪了下去,在我的视野里摔落下去,不见了踪迹。
靼江友已经不再因愤怒而挣扎,手指深深得抠进了枯枝败叶下的泥土里,指节青白,泪水和着鼻涕沾满了我捂住他口鼻的右手,他在嗓子里嘶嚎着,似乎在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隐约中,那人好像叫做谭爱民。
开枪戏耍的侩子手们在一个扎着迷彩护臂的男人面前垂着头,因那两人头部的摆动显然是挨了男人两记耳光。三人持着枪守在被捆绑做一团的鸡鸭羊女人身边,更多的人奔进了林地,他们拖出了隐藏在林间的橡皮艇,两艘至少可搭载六人的高速舷外动力橡皮艇。树上一个衣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男人滑下了树,他边走边脱下染满鲜血的华军迷彩上衣,胡乱的团在一起,赤膊提着95式自动步枪,随着橡皮艇走进人群……
我惊起一身的冷汗,这果然是个圈套。
第37章 国安局的枪声 第六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