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谭松微闭着眼,他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一方面要暗中搜集曹科长贪污受贿的证据,一方面要千方百计搜集维持知春生命的药物,还要想方设法把搜集来的药物偷偷运进山里。他觉得自己忽然老了几岁,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人不可信任。现在,他又要为他冒险放走的同学*心,他不知道旭达还能不能躲过这一劫。科长给任务命名为灭犬,又把最近风头正劲的新秀黄自善派来,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斩草除根。
谭松自微闭的双眼瞥见信心满满的黄自善,这个二组的副组长最近深得曹科长的信任,现在已经隐隐成了二组的新任组长。假如他们真的找到了生还的旭达,他在国安局的地位势必要一落千丈了。经过知春和旭达的事,他甚至毫不怀疑自己会步他们的后尘,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或许,亲手击毙旭达已经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暴雨还在哗哗得下着,直升机小队小心翼翼得在气流紊乱的山峦之间穿行,摇摇晃晃艰难得保持着平衡。座舱里鸣起滴滴滴得警报声,飞行员咒骂着该死的天气,险险止住坠落的趋势。坠车点在一处绝壁下的河谷里,直升机找不到适合降落的地形,不得已之下只好自四五十米的高空中甩出了云梯。仅仅三十米长的云梯像是一条抽风的蛇,在树梢之间疯狂得打着摆子。
“太高了!再低一点!”
黄自善站在洞开的舱门边顶着咆哮得暴雨扯着嗓子冲驾驶舱嚷嚷着,闪烁的聚光灯下,一个倒霉的探员伏在河谷的碎石堆里,已经没了人形。
“风速太大!不能再低了!会坠机的!”
“你马的!耽误了任务,你们一样完蛋!”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谭松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如果全组不小心坠机,倒也解脱了,但他毕竟不是个担不起责任的人。谭松摇了摇头,甩出这种不切实际的疯狂念头,拍了拍黄自善的肩膀,张开的嘴巴灌了一口雨水,不得不凑到黄自善的耳边,顶着风雨大声说:“这样下去太危险了!我们必须换个地方着陆!”
狂风卷集着暴雨扑打进洞开的舱门,直升机歪斜着偏离了航向,又挣扎着想要摆正机身,却险些横向打起了旋,滴滴滴的蜂鸣声在忽明忽暗的座舱里吵闹不休。
黄自善紧抓着舱门几乎被甩了出去,咬着牙狠狠得吼道:“好!科长怪罪下来我顶着!”
直升机一直向南飞行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找到了一块勉强可做停机坪的空地,飞行员给出的坐标显示他们已经偏离目标点两千多米的直线距离。踏着泥泞湿滑的软泥碎石,谭松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这次的任务注定要以失败告终了,他往后的路该怎么走?知春和旭达,甚至整个七连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雨水顺着衣领的缝隙灌了进去,谭松伸手扯住了摔倒在地的黄自善,入手却滑腻腻的,借着强光手电看去,一只胖胖的寸长的旱蚂蝗正吸附在黄自善的后颈。
于是他们不得不临时休整,以相互捡除爬满每个人小腿甚至后背的吸血鬼。一位身体较弱来了例假的女探员却因此丧了命,过度的失血使她整个人惨白得如同一张纸。
一只只喝饱了血的蚂蝗被捏爆了肚皮,血浆喷渤出来,浓烈的血腥味即使暴雨也不能在一时半会之内冲刷干净。于是更多的蚂蝗闻腥而来,谭松他们再也不顾不上队形没命得向目标点逃去。可当他们已经可以看见甲虫大小坠毁的汽车时才发现,在倾盆暴雨的肆虐下,怒江的水位已经暴涨,翻滚得江面足有数百米宽,混合了上游泥沙的江水汹涌得奔腾着,只一个浪花便卷走了歪倒在绝壁下乱石堆里的汽车残骸。
“这你马的还怎么找!”
黄自善气急败坏得甩掉手中充当拐杖的树枝,手腕粗细的树枝跌落山下,甚至不曾在怒江里激起半点的浪花。通信员架起了无线电台,联系上了身处特别行动指挥中心的曹步仁曹科长。
曹步仁靠坐在指挥中心的办公桌后,微闭着眼睛,右手食指有节奏的在大腿上敲击着。听着下属的报告,眉头在短暂的紧蹙后缓缓舒展开。他知道再强行执行任务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虽说国安局局长以下各要员已经在自己糖衣炮弹的猛烈攻势下和自己紧紧的拴在了一条船上,可老局长却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不好钱财不好女色甚至严谨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在他没有掌握老局长的政治污点前,这件事实在不适合闹得太大。
“通知他们,行动暂时取消,天亮后扩大搜索范围,命令谭松带上遇难同志的遗体即刻返程。”
科长的命令下来后,谭松知道自己再不能插手这件事了,虽然这次行动自己没有被明确指挥官的职位,但两位同志的牺牲无疑是要记在自己头上了。谭松看向忙碌的人们,黄自善正带着剩下的十多位探员顶着风雨在一处避风的山坡上扎着营,这位后起之秀注定会成为曹科长身边新一代的干将。
谭松乘着拼命拉升的直升机返程了,地面越来越远,他的视野里是混合了风雨的夜幕,浓重得让人不自觉得感到压抑。
以下是作者的求票内容:求推荐,求收藏。觉得徐达还算努力的朋友请多多支持!谢谢!
第42章 国安局的枪声 第十一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