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是的,我有证据,但我要先把我的推论给你听。我和哥哥相处了十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了,更何况我嫂子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
谭松静静得听着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的推理,他不相信她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即使她是个天才。王海燕分析问题的表情很专注又很随意,她的双眼一刻不曾离开他的目光,她的手却在快速折着自她的挎包里摸出的一沓a4纸,一只只一模一样的千纸鹤在她的手里诞生,整齐得列着队摆在拥挤的*作台上。
王海燕似乎说累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伸了个懒腰,大张着嘴打着哈哈说:“看来你也认识旭达,至少你知道这么个人,也了解他的经历。妖孽吧?我从你的眼睛和嘴角里全看出来了。现在我饿了,我想吃牛肉拉面,要正宗的。你愿意请我吃一碗吗?”
谭松挠了挠头,“我还有一个问题……不不不,你让我自己说出来。你说你唯一看不透的人是刘姨,这是为什么?她只是个清洁工。”
“唉……好吧,你问了一个我意料之外的问题,看来你坐在组长的位置上果然还是有些能力的。刘姨,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这就是最可疑的,任何人都会有情绪外放的时候,但我看到的她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像这些千纸鹤。所以,你可以不在意曹科长,也可以忽略黄自善,但你绝对不能不提防刘姨。”
王海燕认真得盯着谭松的眼睛,谭松有些头痛,自己在国安局工作了五年,却还不如一个刚来不到一个月的小姑娘看得清形势。他推开了车门,“走吧,请你吃拉面去。”
谭松本来只是打算拉王海燕来做挡箭牌,顺便摸摸她的态度,却不想自己的小算盘在人家看来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无聊。她不会陪自己去赴宴,但是她倒乐意陪自己逛街买衣服——虽然事实是大包小包全是女款。用她的话说,再妖孽的女人依然是女人,没有不爱逛街的女人,更没有不爱买衣服的女人,因为女人是天使,而天使需要各种衣服来保持她们的美丽,这是天性。
分别的时候谭松问起了旭达的下落,王海燕摇着头,她说:“你可以把我当成阴谋论者,但别把我当成预言家,更不要把我当成百科词典。不过在我见过的人里,他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人。一个深陷绝境四面楚歌的小兵,在逃得自由后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替已故的战友回家看看。我看不透他脸上的辛酸,但就是那张写满绝望颓败的脸上还有一只闪烁着希望的眼睛,这样的韧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王海燕转过头看着谭松,“你知道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什么吗?”
谭松把着方向盘摇了摇头。
“绝不放弃。这是他给我的全部感觉,甚至激励着我彻查致使哥哥死亡的幕后黑手。唉呀,总算回来啦,谢谢你的牛肉拉面,真好吃,嘻嘻。啊!我的衣服,唔,我爱死你们了。”
王海燕拎着大大小小十多个纸袋子带着几分狼狈和满脸的花痴消失在了国安局的大门里。
谭松不打算回科里了,他看了看表,距离宴席开始只剩不到半个小时了,他调转了车头,向着宴会场驶去。
一路连闯了几个红灯,谭松总算在宴会开始前的十分钟赶到了金伯爵大酒店。
金伯爵大酒店,然县最高档的商务酒店,没有之一。据传闻,酒店老板数年前曾是内地一家小菜馆的老板兼大厨,经朋友介绍才不远万里携着妻儿老小来到祖国西南边陲谋生路。凭着在以奘族人为主的边陲绝难一见的中原菜式赢得了边陲居民的喜爱,尤其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部队官兵和各部门领导,大小聚会一律订在金伯爵。老板也是个好事的人,说是大酒店,可也分出了三六九等,甚至专门安置了专职观察客人品级,并按客人品级准确引导的迎宾小姐。
谭松的车刚刚停稳,便有一位白净漂亮的门童迎了上来,门童身后半脚的位置跟着一位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手戴白色手套的门童毕恭毕敬得拉开车门,半弯着腰,只等着谭松走下车子,双手举至头顶,接过谭松手里的钥匙,待谭松在迎宾小姐的导引下迈上了台阶才转身上了车,他是兼职了泊车生的门童。
谭松踩过一级级铺了红毯的台阶,感叹着金伯爵的奢华,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了公款吃喝的这些人,它的老板还会不会准备如此细微到极致的服务。
“先生有预约吗?”
“恩,赴宴。”
“好的,请先生出示一下您的请柬。”
谭松自便服的内兜里取出了鲜红的请柬,随手甩给在他右后半步距离紧跟的迎宾小姐。
迎宾小姐快速的看了一下落款,确认是今天包场的名誉主人曹步仁后,十分有礼貌得把请柬交还给了谭松,并且不露痕迹得自谭松右后半步挪到了左前半步,平伸左臂,手心向上,“先生请跟我来。”
第44章 国安局的枪声 第十三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