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年的小男孩,更不会有一只温暖的大手为他撑起一块晴朗的天。
这不是意外,全旅最精锐的两只力量遭受了灭顶之灾,在十多分钟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可任他孜然一人怕是一辈子也查不出惨剧幕后的凶手,他要报仇,他要回到军区,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通报军区、通报全国,他坚信集全军的力量一定可以碾杀*纵这一切的黑手,可他不知道的是,一支棕黄色迷彩的突击车队拦住了他前行的路,他像重刑犯人一样被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张嘴巴的蒙面军人堵上嘴羁押了,那团不知曾是什么用途的破布几乎让他干呕了出来。
蒙面军人们驾着车,在呼啸的狂风和倾盆的大雨刚刚落下时颠簸着驶出满目疮痍的修罗场。麦国恩被一左一右两名武装蒙面人挟持在后座中,他侧过头,越过蒙面人凌厉的目光看向暴雨中远去的战场。雨水冲刷着车窗,留下蜿蜒的蛇形和豆大的水滴,硝烟已经弥散,战车残骸上燃着的火焰在雨水中渐渐熄灭,仿佛将要死去的猛兽临终前最后的呢喃。蒙面军人显然对麦国恩的这种行为很不满,于是一记枪托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脑上,麦国恩的天黑了。
当麦国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正处在一个陌生的摇晃的车厢中,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扔在这辆车上的。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充斥着汗水和尿液的气味,麦国恩坐起身来,四周是各种服装下惊慌或者茫然的表情,有男人也有女人。
麦国恩抬起手想要扯掉堵在嘴上的破布团,却发现一副沉重黑亮的镣铐铐住了自己的双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哪儿?”
没有人回答。
“我是军人,我能帮助你们!但是,你们要先告诉我,我们这是在哪。”
还是没有人回答。
麦国恩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双眼睛闪烁着似乎欲言又止,他转向那双眼睛,在车厢的颠簸中挪动两步,以使那双眼睛离他更近些。
“老乡你好,请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把你抓到这里来的?”
那双眼睛来自一个年轻的孩子,或许还不满18岁吧,即使连说话的时候也是羞怯怯的。麦国恩从孩子的口中知道,他来自然县边区的牧场,与年迈的奶奶过着并不富裕但还算幸福的生活。昨天晚上,还没睡踏实的他隐隐听到了车子刹车和发动机停车的声音,接着栓在外面看家的狗和羊圈里的羊叫了起来,孩子担心有人偷羊,便偷偷摸了护家的猎枪下了床。孩子走出房门时,一支冰冷的枪管顶住了他的太阳穴,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求救时便被一团破布堵住了嘴。来人闯进了他和奶奶的小屋,他听见了奶奶的惊呼和清脆的枪声……
麦国恩并没能找到解救这些人的机会,尽管他已经问清楚了所有人被抓来的过程,可是那有什么用呢,他自己也是被抓来的。
车子在剧烈的颠簸后,刹车制动的吱呀声和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麦国恩们被五六个身着棕黄色迷彩手持ak74的异国军人押解到一个临时搭建的营房里。他们在一间小屋外被扯去了褴褛的上衣,一个接一个被推进了小屋,麦国恩听到了女人生产般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然后小屋的门打开了,先前进去的人被架了出来,麦国恩看到那人已经昏迷了过去,后背和右臂上血淋淋的刺着一些字母和数字,那是一种编号。
麦国恩被身后的一只手推了一下,小屋的门在他身后再度关闭,三个穿着白衣的棕黄色迷彩正冷冷得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件廉价的货物。
麦国恩被按在了一张满是血迹的书桌上,一把冰冷的刀刺破他的表皮,扎进真皮层,拉扯着他的每一根末梢神经,他知道那是在刻画一些他不知道用途的编码,他咬着牙忍住了皮肉被撕裂的痛苦,直到这些人完成了他们的作品也没有叫出一声,可是显然的,他们还有事情没做完。麦国恩隐约看到一个白衣转身取了一个装满乳白色液体的瓶子,在那种液体刚一接触皮肤时,是一种清凉的感觉,可是紧接着,他感觉似乎有火在自己的伤口处被点燃,撕裂的痛楚旋即突破了神经末梢的封锁,顺着他的脊背和手臂直击他大脑的神经单元……
麦国恩终于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叫得如此惨烈,甚至晕厥过去了……
第63章 鸠占鹊巢,昌都沦丧 第十三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