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大伯是我大奶奶生的。如果活着的话估计有一百岁了。我听我爹说过,他与我小奶奶同岁。”
“你有几个奶奶?”
“三个。想不到吧?我爷爷娶过三个老婆。大伯和二伯是大奶奶所生,三伯和我爸是我亲奶奶生的,小叔是小奶奶生,不过后来过继给别人了。”
“这么复杂啊?你的几个伯伯和叔叔的子女呢?”
“大伯终生没结婚,没有子女。二伯倒是娶过老婆,但没有生育。小叔也没结婚,很早就死了。三伯嘛!有个儿子,就是村长说的思贤,比我大十几岁,快退休了!”
“这么说,有这个老房子产权的人也就只剩下你和思贤了?”
“差不多吧!我三伯和我爸还活着。我爸住在我姐那里,我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家条件也好,也没打算和我分什么家产。”
“李大哥,你这话有问题。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为李少军的姐叫屈。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也是女的了!”
李少军用手挠了挠头上的那茬毛,尴尬地笑了。
“村长说这房子也有大队的份?”
“别听他瞎说。我小叔既然过继给别人了,这老房子的产权自然不归他了。当初也是我爷爷糊涂,说是为小叔留条后路,硬分了一间房给他。”
“这跟村里有什么关系呢?”
“村长说,小叔死后他的这间房子就没收给大队了。后来是我三伯托人打招呼要回来的。”
“这么说,你三伯还是有功之臣啊!你咋说他老糊涂了呢?”
“将功补过呗!这点功比起他的过算什么?他的过大了去了!”
李少军悻悻然,好像他的三伯欠了他家多大债似的。
“你三伯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对他口中过大于功的三伯充满了好奇。
“离休干部呗!他一个月离休工资好几万,不差钱!”
李少军特意把不差钱几个字说得很重,象是在特意提醒我。
“那你爸爸呢?”
“我爸就没他那么命好了,地地道道的一个农民。”
“哦!这样啊!”
我转身又看了看那块忠义堂的牌匾,感觉那三个字充满了奚落与嘲讽。
“你三伯和你爸爸关系还行吧?”
“怎么可能?我爸爸恨死我三伯了。说是老李家没这个兄弟。”
“为啥呀?”
“都是那顶乌纱帽闹的呗!为了自个儿好升迁,连自己兄弟都不认了!”
“思贤呢?你哥思贤对你咋样?”
“一般吧!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当官的,我和他不在一个层次。话说回来,我也不想高攀他!”
这个李少军可真有意思!
我和李少军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个多钟头,直到大舅打来电话催我赶紧回去,这才起身与这个与史剑差不多同龄的老光棍告辞。
“李记者,记得常来坐哦!”
李少军站在老宅大门口,笑吟吟地目送我离去。
第33章 谈判(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