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酒吧里。
牛毛毛抱着安歌哭得昏天地暗:“我知道她为什么偷我设计,这次公司内部比赛,听说一等奖的作品获得者能有高达50万的奖金,并且获得下一次pama珠宝大赛的全额赞助,她不要我的钱,我偷偷塞钱给医院,让医院隐瞒我的信息帮她爸爸治疗,这么多年我的工资有三分之二给了她爸爸。
我也知道她为什么跑去勾搭伍波,伍波家有钱啊,她要是能嫁给伍波,她爸的病说不定就有救了,我嘴上虽不说,心里是真心为她高兴的。
其实,其实她不说,我也打算把我的设计分给她……我,我真的这样打算的,你、能明白我吗?不、你不会明白,你不明白……”
牛毛毛醉成了一滩泥倒在吧台上,安歌烦躁地推了推她,此刻她极度厌恶自己清醒百醒。
她忘不掉几日前牛毛毛和焦梦梦对她的羞辱,她不仅没有还以颜色,反而对敌人百般良善,罗伊说的对,她之所以过得如此凄惨正是因为她过于正直的三观和极度泛滥的善意,自己天真也就算了,觉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傻。
否则倪雅不会骑到自己头上去,否则她不会在这陪牛毛毛买醉。
牛毛毛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怪只怪她有眼无珠。
安歌背起背包,缓步离去,将“敌人”扔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她也算报复了她一回。
她不知道焦梦梦有没有把牛毛毛当朋友,她也不知牛毛毛的付出有没有得到一丝回报,焦梦梦小时候跟父亲最亲,她也曾是公主,她的母亲下岗得早,只能靠打些杂工给焦梦梦挣点零花钱,全家靠父亲一个打几份工维持生计,焦父过度劳累脑溢血瘫了,从鬼门关那儿抢回一条命,结果引发肾衰竭,靠透析才能维持着一口气,家里断了收入,焦母要去挣钱还要照顾卧病在床的焦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焦梦梦高中没读完,因为没钱眼看就要面临辍学的危机。
牛毛毛从家里偷了几百块钱塞给焦梦梦,差点被他父亲打死,她老家是大山洼里的,家里两头牛、几亩地和一个小平房是所有的财产,那几百块钱,可是牛家一家几个月的生活费,牛毛毛拿命换来的钱,对焦梦梦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将就交了学费。
后来焦梦梦辍学了,整整两个月音讯全无,回来后不知从哪弄来一大笔钱,把父亲欠下的医疗费还了,剩下的给了母亲,自己一分钱没剩下,她又人间蒸发了。
牛毛毛再遇见她已是两年后,她以为她们俩还能和从前一样。
安歌心里堵的慌,她也曾举步维艰,但她遇见了朱莉安相濡以沫,有宋时雨的雪中送炭,还有史提芬教授伯乐相马,她虽然辛苦拮据,却从不曾失去对生活的希望。
而焦梦梦呢?她在外那两年能干什么呢?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子,没学历没本事,除了身体和美貌,她还有什么作为资本换取金钱?生活逼迫她成长,命运强迫她低头,浮沉游曳中,她早已失了初心。
焦梦梦在乎牛毛毛吗?她在利用和放弃这份友情时,有没有过一丝犹豫?
她不知道。
“醉吧,醉了才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用知道了。”
安歌一步步往酒吧外走,周围太黑了,她看不太清前面的路,是她走得太慢,还是路太远?像是一个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她找不到出去的路。
“安歌?!”不确定的声音。
是谁在叫她?!
是谁在叫她?安歌抬头,努力辨认一阵,然后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那人的样貌太熟悉了,她想,她这一辈子,即便是死了,也要怀揣着与他有关的一切过往下地狱。
“真的是你?怎么哭了?”对方的声音毫不掩饰的欣喜。
安歌抬手拂过冰凉的双颊,她哭了?怎么可能?她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她……只是喝太多,醉了……是啊,这熟悉的环境和灯光有她和朱莉安一同买醉的身影,她将无数东方人错认成他,换来一次次失望,是啊,纽约怎么可能会有戚宇寰呢?那男人惦记着国内的温柔乡迷途忘返……眼前这只扰人的苍蝇一定只是披着他皮的不轨男人,她要一个个将他们,踢到原形毕露。
第10章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贱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