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页，忽然意识到，她要是真把赵芷找来，岂不是让她送死吗？若要拿赵芷的命换她的命，她是万万做不到的，更何况她来了，也可能只是多送个人头罢了。
知道早晚逃不过一死，安歌反而不那么怕了，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定位打开，塞到身后，开始和钱山红聊天：“你和倪雅是一伙的？你是她什么人？”
钱山红懒得看她：“2分钟，你还能说2分钟的话。”
安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们和赵芷有什么过节？”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理儿你不懂吗？”钱山红慢慢地逼近，“一个只能活不到两分钟的人，我为什么要多费口舌？”
“正因为我的生命所剩无几，我才会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安歌说完强调了一句，“死人。”
钱山红表情略略松动，眼神飘香很远的地方：“你倒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不妨告诉你，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跟你一样。”
“很遗憾，你的时间到了。”他甩着手中的刀，将刀子放在安歌脖子上。
“什么……”安歌被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惊得浑身一颤，话没问完，手机这边就响了，钱山红拿过一看，阴恻恻地笑了，直接把电话接起，丢到她面前，无声地动了动口，“叫她来，不然，你们都得死。”
安歌颤悠悠地将电话拿到耳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喂，赵芷啊，我这边挺好的，你明天进组了吧？我还没来得及祝贺你，有机会，一起吃饭吧。”
她说着说着哽咽了，这一通电话，或许是她和赵芷最后一次说话了，或许有来生，来生再见亦不知是什么时候。
“你要保重，未来的国家一级演员。”
赵芷终是从中听出了些许端倪，问：“怎么跟交代后事一样，你在哪儿？”
“我在……嗯……”安歌痛哼，她能感觉到脖子处架着的刀子正一点点切开她的皮肤，缓了缓，忍痛说，“我，没事，你不要来。”
钱山红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抢过手机报了个地址，“半个小时后，到这个地址，有人来接你，带上钱，不要报警，不然，等着替她收尸吧。”
“不，不要来，赵芷不要来。”安歌忍痛在地上连连摇头，钱山红上去往她肚子上就是一脚，耐不住剧痛，安歌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赵芷已被五花大绑和她堆叠在一起，脑袋汨汨流淌的血沁红了泳池边，无情的池水一点点吞没，诡异的红。
倪雅搬了条凳子，就坐在不远处，盯着手心里一张掌心大小的照片，面上神色变幻莫测。
“赵芷，醒醒，快醒醒。”安歌用已然失去知觉的手推着一动不动的人，赵芷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嘴巴干涩，身体的温度几欲消失。
“赵芷，赵芷啊，你别吓我，别死啊。”她急得撕下t恤下摆的布条系在她伤口处，减缓血液流失速度。
倪雅不屑地嗤笑：“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踢进池子里。”
安歌红眼瞪她：“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灭绝人性吗？你没救了。”
“人性？”倪雅自语，抬头望向远方那一弯带血的残月，好像自从父亲走后，她看到的月亮都是这般模样，家是什么？人性又是什么？
她眼中的家，不过连一个遮风挡雨的居所都算不上，只要没有所谓的家人在，哪里都可以是家，哪里，都不能称之为家。
她的父亲倪正豪，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谦逊有礼，会在傍晚的滕树秋千上抱着她，给她讲天马行空的故事，那是她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第92章 92 倪雅过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