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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稚子之心[2/2页]

谁给了我鬼瞳 安墨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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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独空林色,朱蕤冒紫茎.
      迟迟白日晚,袅袅秋风生.
      岁华尽摇落,芳意竟何成?”
      两篇词赋皆含有她的名字,这……会是巧合么?芳若心中惊喜万分,她隐约觉得公子的心意和自己的心思是一样的,可是,她等了一夜,刘桐却没有回来。
      一天,二天,七天,十天,已经半个月了,刘桐和顾子安仍旧没有回来,这一日,芳若怔怔地站在院落里望着梧桐树发呆。
      “周妈,你说公子还会不会回来?”清淡的语气中微带着落寞。
      “当然会回来,有子安保护他我放心。”周妈正坐在小板凳上挑拣竹筛网里生虫的米粒,连头都没抬一下。
      “哦!”芳若轻轻地应了声,低头看了看心中的灵符,小心翼翼地将它用手帕包好重新揣回怀中。
      “说曹操,曹操到!芳若、芳若,你听,子安和公子回来了,快点出门迎接!”周妈扔下竹筛,大步朝门外跑去,芳若一时傻了眼,竟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恍惚之际,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映入眼帘。
      是他,公子!
      芳若突然鼻尖一酸,两行清泪顺着瘦削的脸庞滑下来。
      “芳若!”那人轻轻地唤了她一声,迎面撞上芳若那泛着惊喜的目光,熠熠的双眸犹自泛着水光。
      “公子!”芳若像一只欢快的喜鹊飞到他的面前,脸上兀自挂着亮晶晶的泪花。
      “公子,你的脸!这是……怎……?”眼泪潸然而落,她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刘桐的左脸赫然多了一处恐怖的刀痕,新生的鲜肉显然没有完全长好,中间还滞留着一小块紫黑色的伤痂。
      “傻丫头,怎么哭了?”面色苍白的刘桐努力笑笑,神情甚是疲惫不堪,他抬起手臂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顶,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进门的顾子安看到这一幕,没有作声,静静地放慢脚步,倒是他身旁的陌生女子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听到声响,刘桐缓缓地放开芳若,芳若连忙从怀中掏出手帕,取出里面的灵符塞入他手中。
      “这是?”刘桐提着红绳待仔细看清符包上的字眼时,不禁笑出了声:“你还信这个。”
      “我给您戴上,戴个这个之后公子便不会再受伤……”芳若将刘桐手中的符包一手抢夺过来,不由分说地戴到他的脖颈上。
      “芳若!”顾子安走上前来重重地敲了她的脑袋一记。
      “半月未见,只惦记着公子,不想我是不是?”顾子安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芳若望着他,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鼻涕都喷了出来,他们俨然忘记了后面随身而来的陌生女子。
      “顾少爷,你还想不想喝红豆粥?”芳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想!这些日子最想念的就是芳若……煮的红豆粥!”顾子安裂着嘴巴开怀地笑起来。
      “我这去给你们端!”她转身欲离去,手却被刘桐紧紧握住没有松开。
      “我好像是多余的呢!”后面的女子笑意盈盈地走了上来。
      “桐,你好像把我忘了。”女子噘着樱桃小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刘桐,如同一只乖巧的小兽。
      “这是细尘,我和子安在路上救下的优伶,细尘身世很苦,从小便被她爹爹卖到梨园,我们初次见面时,她差点被几个盗匪欺辱。”刘桐漫不经心地述说着,目视着细尘的眉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芳若身子一震,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身体不舒服?”
      “你是不是冷?”刘桐和顾子安异口同声地问道,与此同时,纤细小巧的芳若忽然感到一阵头昏,身体倾倒之际,刘桐和顾子安一同扶住了她!
      “公子,院里的梧桐树开花了,我就知道……你会平安归来!”芳若一头栽倒在刘桐怀里,惨白的脸庞竟无半点血色,朦朦胧胧中她似乎能听见公子的惊呼,她想告诉他自己不要紧,却疲倦地无力张口说一个字。
      “芳若,你怎么了?”刘桐见她晕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顾子安一时也慌了手脚。
      周妈急忙从屋里端来一碗糖水安慰大家道:“别急,这半个月来芳若因为担心你们哪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自己去你们的屋子里瞧,光是秋天的新衣,芳若就为你们一人做了好几套,唉,真是苦了这孩子的一片心意!”
      “周妈,她的手……”刘桐张着嘴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芳若她那曾如花叶般修长娇嫩的十指上如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更令人痛心的是,上面还留着许多斑驳陆离的大小不一的水泡!
      如此粗陋的一双手还是芳若那双干净无瑕的手么?刘桐傻傻地瞪着芳若的手不再说话,嘴唇瞬间抿成紧致僵硬的线条,唇角偶尔抽动一下,脸上颀长的刀疤也随着抽动轻颤着显得愈加狰狞恐怖。
      “这孩子真是固执,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煮红豆粥,白天还为你们缝制新衣,她总说你们不晓得哪一天就回来了,无论怎样说她就是不听,有一次她竟在熬粥时手捧着诗集在小火炉前打起了瞌睡,诗集差点被烧掉,其实也就是一本诗集而已,值不了几个银钱,烧掉就烧掉呗,她竟为了抢救诗集弄翻了煮粥的砂锅,你瞧烫得这一手的水泡!”
      刘桐听了没有作声,反倒是顾子安竟感动地掉起了眼泪,他一边抹泪一边道:“芳若真好,将来谁若能讨了芳若做夫人,肯定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刘桐静静地凝视怀里的芳若片刻,一字一言地冷静说道:“周妈,以后所有的家务活均由你和细尘承担,芳若,养好身体之后就让她抄写佛经为我和子安祈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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