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风了,看来天又要下雨了。”她仰着头闭着眼睛用力呼吸着风中的气息。
他抬头望望天空:“星子这么亮,一点乌云也没有,怎么可能会下雨。”话刚脱口而出,他便有些后悔,对于看不见的她而言自己说这话当真不妥,因为话语中似乎夹杂着嘲笑的意味,他渐愧地真想去死,暗暗地在心里面骂自己是白痴骂了个千百遍。
“天气和命运一样都是调皮的孩子,喜欢捉弄人。”她笑着打趣,看到她的笑容始终凝在脸上,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来。
许是走得太远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微微有点喘息,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横抱起,转身往回走,她惊呼一声,拼命地在他怀中挣扎。
“放我下来!”她急得脸都红了。
“别乱动,我是怕累坏我的乖侄儿。”他微笑,他如此一说,她才安静下来。回到房里,他掏出打火石准备替她点着蜡烛,火石与火镰撞击时发出轻翠的响声,她听着那铿锵的敲击声不由地莞尔一笑:“反正也看不见,就别白费蜡烛了,万一不小心将它碰倒酿成火灾,客栈老板会找我算帐的,我身上可是一穷二白,付不起任何费用。”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噢,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他?”\t
“半月之后。”
“明天去不可以么?我真想马上见到他。”
“不行。”
“……”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掩上,屋内红泥小火炉中炭火正旺,这是他昨天刚问客栈伙计讨要的。
讨要火炉时,伙计显现出一副吃惊和狐疑的样子,好像生怕他一不高兴将整个客栈送上西天,伙计是个好伙计,一直追问他火炉的用途,时值秋季,总不会是拿来烤火的吧,他应付伙计说是要自己烤点肉片吃,细心的伙计还为他端来一盘牛肉片和一壶酒。
如今因这小火炉的缘故,整个屋子洋溢着一股热气,湿气一扫而空,坐在这里甚是舒畅。
他从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准备已久的匕首和金创药,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镜中的自己风资儒雅,若不是手上因长年握剑长满了厚厚的茧子,别人肯定还以为自己只是一介书生,跟着公子在外流迹多年,大家都把自己当成了公子的书童。
紧握刀柄,将锋利的刀尖对准自己的脸颊狠狠地从上至下划落,刹时鲜红的血珠汩汩地从伤口中冒出来,他连眉头都未皱一……
脸色虽逐渐变得惨白,他却轻易地抬手用袖子擦拭掉脸上的血迹,勾起唇角展颜一笑:“这样是不是显得更加稳重一些?”
“芳若”他低低地用属于自己的声音最后一次呼喊着她的名字,用铁钳夹起一块通红的火炭放在唇边吹了吹。
“应该不会很痛。”他笑着将通红的火炭放入嘴中生生地吞了下去,两滴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
“似乎有……一点儿疼。”他掐着指节,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沙哑的嗓音似垂朽老人发出的呓语。
……
……
一切进行地很顺利,他成功地骗过了她,让她误以为自己就是刘桐,可是,当她紧紧依偎在自己怀中里,他的心底竟然充满了无限的惶惑和愧疚感。
兄长,他可会怪罪自己?怪他袭了他的名字和女人?
那一夜,芳若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如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安静地躺在暖和的被子中等待着他,他清楚地知道,她实际上想要的那个人不是顾子安,而是公子,严格地来说,她是他的嫂嫂,所以他不能有任何的回应,怎样委婉地拒绝她才好呢?既不能让她心生疑惑,又不能让她难过,这真是个难题。
他和衣伴在她身旁,一手支着身体,一手将她漆黑如墨的秀发挽在指间轻轻拨弄着。
“芳若,你真香,像一块又甜又糯的米糕,真想把你立刻吞进肚子里吃掉,可是现在却不行。”他将下颌顶在她的头顶上蹭来蹭去。
“怎么了?”她将头紧紧地埋在他怀中,如一只乖巧贪睡的小猫咪。
“因为糯火糕里面有馅啊,只有等待馅完全成熟的时候我才敢吃。”
“哎呀,我忘了。”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t
“笨蛋,哪有娘亲会把自己的孩儿的安危忘掉的。”他点了点她的额头。
“哼,还不是怕你会红杏出墙我才出主动的,真是的,你、你比阿木还要蠢!”她气鼓鼓地用被子蒙上头。
“你不会生气了吧?”他紧张地不行。
“你是公子,我是丫鬟,小女子可不敢。”
“我不是公子。”他自言自语。
“我也不是丫鬟。”
“嗯,那个,阿木是谁?一块木头还是一个人?”
“……”
“阿木是一个温顺可爱又贪睡的可人儿。”
“哦,看来,该担心的人是我,因为,以你极媚的容貌,红杏出墙的可能性非常大。”
第48章 真相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