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早一听是母亲的声音，转而又听到她上楼的声音，立刻慌了。沈瞒顺手关了灯，把慕早推到床上用被子盖好，然后自己也躺倒，装作在睡觉。慕早捂得难受，扭了扭身子，还被沈瞒轻轻踹了一脚。母亲推开房门，屋里太暗，她也没有开灯，问到：“刚刚是怎么了？”
沈瞒沉了沉嗓子，装出睡欲正酣的声音，说：“没事，起来去洗手间而已，你快去休息吧，很晚了。”听罢，母亲转身要走，却又停下来说：“你好好休息，我去慕早房间看看，这丫头老爱踢被子。”一听这话，沈瞒急了，忙说：“不要去！不是.……那个，妈，我想慕早正睡得香呢，之前跟我说头晕来着，我想是感冒了，就嘱咐她吃了药早点休息，就不要去吵醒她吧。那什么.……你也早点休息，已经很晚了。”母亲听了这话，含糊答了一声“嗯”，便关上门出去了。沈瞒终于松了口气，被子里的慕早也放心了，原来这家伙没有出卖自己啊。慕早正乐着，沈瞒掀开被子的一角，慕早才伸出头去透了口气，真是憋坏了。“你没有出卖我嘛，害我担心死了，以为你又去打小报告了。”房间里太暗了，沈瞒看不到慕早的眼睛，只是叹了口气，摸了摸慕早的头，说：“以后你再那么晚回来，我才懒得管你，连窗户也不会不给你留。”慕早连忙点头，满口答应。
淋了雨，慕早的衣服都湿透了，觉得有点冷，便紧紧挨着沈瞒，沈瞒伸直胳膊给她枕着。慕早濡湿的头发贴着他，又冰又凉，他忍不住嗅一嗅，好像还有雨水的味道。这样紧紧挨着，沈瞒的衣服也浸湿了一点，慕早起身准备回房间，沈瞒担心她开门弄出响动又会引起母亲注意，没让她走。沈瞒伸手拧开床头柜上的台灯，调到最微弱的亮度，叫慕早自己去他衣柜里找件衣服换上，把湿衣服换掉，不然就真的感冒了。慕早下床衣柜拿衣服，随手拿了一件他的t恤，准备换上，又回头看看沈瞒是不是看着她。看见沈瞒别过头去，才放心的换起衣服。
沈瞒刻意扭过头去不看她，只听见她换衣服时????的声音。他稍稍转过头去，在昏暗的灯光里，他看见她裸露的背，濡湿的长发垂下来，贴在她的背上，慕早拿起t恤，然后麻利的穿上。沈瞒的衣服对于她来说太大了，像穿了一条不合身的裙子。沈瞒起来，找了干的床单换上，又替慕早擦干头发。
拧了灯，慕早枕在沈瞒的臂上，靠在他的胸口，窗外风雨琳琅，房间里却静静的，听得见沈瞒的心跳。他浅浅的呼吸打在慕早额头上，发上，让慕早想起五六月里廊桥的风，又轻又暖，吹在脸上痒痒的，有时还携了花香草意来。想着想着，慕早便沉沉睡去，枕得低了，还挪了挪头。沈瞒的手被压麻了，却也不敢动一动，生怕扰了她入梦。微微蜷起手摸着她的发，听着她的呼吸，一夜无梦.……
忙完公司招选广告模特的事，顾晚回家已经是凌晨。进门换了鞋，脱下西服挂在门厅的衣钩上，煮好姜茶，再顺手折一小截水培的薄荷放进去，他才回到房间休息。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起身打开电脑，放了电台听着。
“《悬崖》第六章，兮子醒来，侧头看见他伏在床边睡着，便抬手抚摸着他干净又柔软的头发。他被弄醒了，抬起头来看见兮子正抿着嘴笑，眼睛弯起来，像被蚀了一半的月亮……”
顾晚抬起手边泡好的姜茶，抿了一小口，姜香和着浅淡的薄荷香气一并咽下去，再伏在桌上，静静的听电台朗读。手机忽然响了，是斯浓的电话。他懒得去接，伸手按了静音。
顾晚恍惚间想起今天弄脏他衬衣的女人，好像是叫沈慕早。她抽烟时确实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在缭绕的烟雾中朦朦胧胧看见她的脸，像蒙上一层雾纱，让人想伸手去揭开。
电话又响起来，他知道还是斯浓，便连按静音都懒得，由它响着……
第4章 回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