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想必慕早已经睡下了吧。顾晚起身，走到卧室里想去看看她，却发现早晨折好的被子还是原样。顾晚伸手进去，里面一点余温都没有。他转身想去客房看看，却在走廊上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好像有人。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梯，走到客厅，发现慕早正睡在沙发上。顾晚走过去，将垂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重新盖在她身上。慕早的手露在外面，顾晚拉起她的手臂想放在被子里，却发现她的睡衣袖子全湿透了，手心也全是水。他看了慕早一眼，她的眼皮抖得厉害，正在装睡呢。借着窗外泛进屋里来的光线，看见一行沾了水迹的脚印，从窗户那儿一直延伸到沙发。顾晚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想，慕早一定是听见自己在楼上的动静才赶紧跑过来沙发上装睡吧，为的只是不想和自己碰面，不想和自己说话。关窗的时候，还弄湿了衣袖和发梢，脚上也沾了水。
像这样沾了水汽，明天非得感冒不可。顾晚起身去浴室取来两块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慕早湿漉漉的衣袖和发梢，又将她脚上的水也擦干净。可就算是他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慕早也不肯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就算是顾晚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装睡。
“就那么讨厌我吗……就算是还在生我的气，也不要睡在沙发上过夜啊，生病了怎么办？”顾晚蹲在沙发旁边，小声嘟囔到。他的一举一动，慕早都知道，他说的话，慕早也全部都听在耳里，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比起睁开眼睛看着他，却无法从口中说出妥协原谅之类的话来说，还不如装睡沉默，免得两个人都尴尬。
“我之前说的话确实有些重了，我只是不想离你那么远……慕早，我不想失去你。”顾晚说的恳切，一字一句像是凝了心血似的，深深刻在慕早的脑海里。“现在你一定不想看见我吧，那我回书房了……你快去卧室里睡吧，客厅里太冷了.……我保证，今天晚上我不会去卧室，你安心睡觉就是了。”顾晚说着，转身上楼去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慕早翻过身来，他已经上楼去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刚才和顾晚吵架拌嘴，自己也使劲儿忍住了，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来，现在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慕早不敢哭出声儿来，怕被顾晚发现，也不想要他的安慰。在他心里，似乎早就已经把自己当做他豢养的缱绻的鸟儿，时时刻刻停留在他身边，放弃飞翔的权利，放弃天空的辽阔，为了相守而痴痴留在他身边。
“顾晚，我这样爱你，这样放弃，是不是错了？”慕早哽咽着，这句话堵在喉咙，像一段卡喉的鱼刺，吐不出来，又无法咽下去。慕早将被子拉过肩头，最后将头也埋了进去。仿佛是一个害怕黑暗和孤独的孩子，拿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在黑暗中躲避黑暗。
“我之前说的话确实有些重了，我只是不想离你那么远……慕早，我不想失去你。”
顾晚的这句话，此时此刻正在慕早的耳畔不停不停的萦绕徘徊，蚕食着她所剩不多的倔强和抵抗。放弃所有的梦想和追求，就这样沦为爱情的阶下囚可好？慕早在心里闷声问自己。她爱顾晚，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她无法拒绝无法抵触。只怕有一日，为了这种感觉，她会忘记自己的姓名，喜好，爱恨，甚至是自由。也许，爱情本来的面目，就是不自由的。
一夜无眠。
辗转反侧之后，天色有了一些些朦朦的亮光。经过一夜的淅沥缠绵，大雨夜已经停了。慕早坐起来，赤脚走到窗边，将窗帘束在窗框两边。院子里的灌木丛上水珠还未干透，深绿色的硬叶片上担着夜雨遗露。原本不是很好看的枝桠现在看上去却独独添了几分活泼生趣。慕早去门口的衣挂上取下一件烟灰色的大衣套上，又穿上鞋，准备出去，在院子里走走转转，反正在家里也睡不着觉。
院子里的地板上全是积水，没走几步路慕早的裤脚上就已经溅上不少和泥的水，弄得脏兮兮的。慕早到不介意，依旧逛她的院子。搬来阑珊公馆那么久，她还没有专门逛过这个院子。本想趁着今天的机会好好看一下院子里有什么花，有些什么树，却忘记了
第58章 雨夜之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