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堂屋,顾不上看小希望,沐宛言先将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个清清楚楚。
韩立一家搬到这里已经有一周左右了。
就在上次沐宛言看过小希望的第二天,有一个女人带了几个手下找到了韩立家,给他们买了不少的东西,帮他们搬了家,说这一切都是王妃的意思,还让他将沐宛言救了妻子和孩子的事情给大肆宣扬出去,说是王妃不好亲自开口,只得派她转达。
韩立在得知沐宛言的真实身份之后,脑袋一片空白,任由他们带着自己来到了这里。秉着做牛做马报答沐宛言的心态,近几日他逢人就说,见人就讲,将沐宛言救了韩夫人一事添油加醋地说给了很多人。
“你可还记得那女人的模样?”听了韩立的话,沐宛言不禁眉头深皱。到底是谁要将自己推向皇城的风口浪尖?
“那女子戴了一块面纱坐在轿子里,草民没有看清。”韩立唯唯诺诺地说。
难道是太子妃?
除了太子妃,沐宛言真的想不到还有谁会以自己的名义送韩立宅院了,可她才刚从东宫出来,也没听太子妃提及此事啊,等下次进宫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看着沐宛言眉头不展的样子,韩立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王妃娘娘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带我去看看希望吧。”
沐宛言并没有告诉韩立这座宅院并不是自己所赠的。眼下对方是敌是友尚未可知,韩立一家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天气已经逐渐炎热起来,小希望身上长了不少的痱子。沐宛言帮他擦洗了一番后,又帮他涂了些松花粉。
小希望舒服地蹭了蹭脑袋,眯着眼睡熟了。
看着一脸恬静的小希望,沐宛言心境平静了不少。
人从小到大,从大到老,都只是来人世间走一遭罢了。尘归尘,土归土,最后都抵不过一个“死”字,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一遭走好就够了……
在韩立家呆了一个时辰左右,沐宛言就准备回王府了。路过逍遥楼时,她突然就想起了安亦痕,然后又变了行程,再一次进了逍遥楼。
如果她能遇到安亦痕,那她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是北耀再怎么与安和国不和,他也不应该找墨王府的麻烦啊。
弄得自己现在还被宫墨寒怀疑,整天都不自在,感觉像是有人在监视自己那样。
只可惜在逍遥楼转了一圈,连安亦痕的影子都没见着,沐宛言失望而归。
临出门的前一秒,她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猛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最后只得讪讪离去。
二楼拐角处,安亦痕站在暗中,看着沐宛言离开的背影,失了神。
自己的肩伤尚未痊愈,最近还不能抛头露面。而且最近,他的一举一动还一直被人盯着,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想起肩伤,安亦痕又想起了那个跟踪自己的黑衣男人。那男人功夫了得,自己只和他过了三招,就中了一剑,落荒而逃。
那身形,和宫墨寒有很大出入……除了宫家三兄弟,还有谁武功这么了得,却深藏不露呢?
“王妃娘娘,您就是再世观世音菩萨……救救民妇吧……”还未回到王府,半路上沐宛言就被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子给拦了下来。
女子连哭带喊地扒着沐宛言的腿,瞬间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看着她们。
沐宛言忙低着头,小声道:“你认错人了。”
可那女人并未就此放手,反而是喊得更大声了:“民妇没有认错,就是您救了韩立妻子!您还给他买了处宅院,王妃娘娘你可要一视同仁啊!”
“原来她就是墨王妃啊……”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走,我们也去!说不定王妃也会给我们套宅院呢……”
“王妃娘娘救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整日食不果腹……”
“我母亲瘫痪在家……”
“我媳妇难产死了……”
一阵议论过后,沐宛言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围观的人群里还有几个添油加醋、煽动老百姓情绪的人。
这一刻,沐宛言可以肯定,这是一场提前就设计好的局,只是设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人群越围越大,平日里宽阔的大道也开始堵塞了。沐宛言回了神,想着自己怎么才能冲出去。
“让开,快让开!……”
嘈杂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强有力的呼喊声,伴随呼声而来的还有阵阵马蹄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看去。
只见一白袍男子驾着烈马冲向人群,那马似受了惊般,不受控制地一个劲儿直往前跑。人群即刻左右分散开来,给驾马的男子留了一条道。
沐宛言也赶忙往后退去,还未站定,男子已经来到了她身旁,一把将她拉上了马背。
“宫暮晨?”坐定之后,沐宛言才发现那白衣男子竟然是宫暮晨!自己刚刚一直在想该怎么冲出去,竟没注意到他。
“这是怎么了?”宫暮晨对于道路被堵、沐宛言被围观的状况很是不解。
“先回府再说。”沐宛言抓紧了宫暮晨的衣裳。
话音刚落,不一会儿,沐宛言和宫暮晨就已经到了王府的大门口了。
“我滴个奶奶啊,这速度也是没谁了!”沐宛言轻抚了抚还在不停乱跳的心脏,心想着自己一定要学会骑马,跑得快不说,还不怕交通堵塞。马真是日常出行的好工具。
下了马,看门的小李接过马绳,两人徒步去了别苑。
“还好今天遇到了你,否则不知道还要在那里困上多久呢。”到了别苑,沐宛言给宫暮晨沏了杯茶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暮晨关心地问道。
沐宛言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包括韩立夫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宫暮晨。
一来,她相信宫暮晨不会害她;二来,自己救了韩立妻子的事现在整个皇城都知道了,她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说完,沐宛言道:“就这样,我名扬皇城了……对了,你今日出宫是有事要做么?”
“我今日出宫就是要找宛言你,诗词歌赋大会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舞姬自从来了墨王府就再未回过宫,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她出卖了你……”宫暮晨欲言又止。
“然后呢,你倒是接着说啊!”沐宛言一时有些心急。
“然后我就派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结果……她已经死了……在回乡的路上被人一剑封喉。”
说到这里,宫暮晨眉头一皱,似是对于舞姬的死有些不忍。
死了……还真的是死无对证啊。
沐宛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上官瑾,你可真够狠的。”
“宛言可是知道谁是凶手?”见沐宛言的反应,宫暮晨忙问。
“我能去看看尸体么?”沐宛言并没有回答宫暮晨。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她一句话都不会乱说,免得引火上身。
“当然可以,只是天气炎热,尸体已经有些腐烂,气味刺鼻……”
“别说了,我们快去吧,免得夜长梦多。”沐宛言打断了宫暮晨的话,拉着他就往门外走。一路上碰到的丫鬟小厮们全都低着头,沐宛言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并不存在什么纯洁的友谊。
放开了宫暮晨的手后,两人一前一后往马厩赶着。只是到了马厩后,沐宛言又犯了难,自己
毁尸灭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