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将您给带了回来。至于凶手……听说好像是张太医,但大理寺还未公示,奴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小月将沐宛言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换上新浸湿的干净毛巾,哭哭啼啼地说。
“你哭什么呀,我这不是没事么。”看着小月梨花带雨的小脸,沐宛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她别难过。
“看看您都成什么样子了!如果王爷再晚去一会儿,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大理寺那群畜生真不识好歹。”小月心疼自家主子,脏话脱口而出。
沐宛言没有回应小月的话。她现在连喘口气都是疼的,恨不得能再晕过去一次,直到伤口长好。
无奈,她虽虚弱,但意识却清醒得很,不但能清楚地感知疼痛,还能条理清晰地分析自己得救的原因。
小月说凶手是张太医,她是不信的。张太医在太医院辈分名望颇高,家庭和睦,衣食无忧,没缘由要自毁前程。只是如果大理寺还未找到凶手,那自己又是怎么被放回来的呢?
她不相信宫墨寒能有那么大的面子和能耐,能将一个谋害皇嗣的嫌疑人安然带出大牢。这一切都只能等宫墨寒回来之后,她亲自问个清楚了。
沐宛言闭上眼,想休息片刻。只是一闭上眼,她脑海里就不停地回响着她被大理寺侍卫带走时宫墨寒说的那句:“还不赶快进宫认罪,别牵连了王府,丧门星!”
他总是这么不近人情。哪怕前一秒,他还柔情似水地在看着她……
想到这里,沐宛言鼻头一酸,红了眼眶。好在小月并没有在意,只当是主子累了,悄悄地关了门,坐在门口守着。
原来这人在一起待久了,真的会产生这样或那样的感情,否则自己怎么会因为宫墨寒的一句话而伤心这么久呢?
沐宛言不觉得自己是喜欢上了宫墨寒,在她心里,那个给她送棉被送热粥的男人,才是最适合当人生伴侣的人。
正胡思乱想着,沐宛言听到了轻轻的开门声。她以为是小月进屋了,并未在意,依旧闭着眼睛,直到一只温暖且布满了茧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沐宛言心里一惊,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但就是这一动,让宫墨寒察觉到她已经醒了。但是他握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沐宛言终于忍受不住这尴尬的氛围了,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睡眼朦胧地看着宫墨寒,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殿下。”沐宛言有礼且生分地叫了一声,经过昨天她被带走时宫墨寒的反应,她已经无法能再像昨晚那样,敞开心扉,亲昵地和他谈天说地了。
“你刚醒,身子虚弱,好生在家养着,有什么想吃的就嘱咐小月去做。”宫墨寒再次将沐宛言的手拉了过来,裹在自己手心里。
宫墨寒这么温柔,沐宛言一时竟有些不适应,心里自嘲,自己可能是受虐成习惯了。
“凶手抓到了么?”沐宛言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张太医昨晚畏罪自杀,留了遗书,相信不久大理寺就会出公示,证明你的清白。”
宫墨寒说得那么笃定自然,让沐宛言打消了心里最后的那一丝疑虑。
过了几日,大理寺公示沐宛言无罪,因沐宛言受伤,还将看守牢房的两个狱卒革职查办了,却丝毫没有流出有关上官瑾的任何消息。
沐宛言也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太多,所以也并未追究,一心只想着养伤,想要快点好起来——整日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都快成废人一个了。
在床上躺了有半个月左右,沐宛言实在是受不了了,让小月扶着自己下了床,想要出门走走。小月却推三阻四,一副不想要她出去的样子。可她越是这样,沐宛言就越好奇。她连哄带吓,威逼利诱,最后小月只得妥协,扶着她慢慢出了门。
刚出别苑,沐宛言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哪儿哪儿都不一样了?再往前走,她发现从别苑到竹清阁那一条小路上的竹子全都被砍了。路两边改成了池塘,种满了荷花。
以前站在这里,除了满眼的竹子,什么都看不到。现在一眼就能望到距离竹清阁不远的凉亭,就连竹清阁也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几眼。
“这是怎么回事?”沐宛言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王爷听说您喜欢荷花,就命人将从别苑到竹清阁的路上全部种满了荷花,想着等您伤好了之后给您一个惊喜。谁知您这会儿非要出来……”
小月嘟着嘴,一脸不满。沐宛言不禁怀疑宫墨寒是不是给她灌了迷魂汤了,让小月这么向着他。
“谁说我喜欢荷花了啊!再说了这样浩大的改造,多浪费银子呀。”
看着干得热火朝天的十几个大汉,沐宛言觉得真是劳民伤财。
“燕国公主喜爱荷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好吧!您这会儿又不承认了。”听沐宛言这么说,小月更加替宫墨寒不满了。
自从王妃出狱以来,王爷可以说是变了许多,处处替她着想,可王妃却总是对王爷爱答不理的,搞得小月都想替王爷问问,他怎么惹着王妃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不喜欢荷花了,改喜欢狗尾草了不行啊。”沐宛言好笑地看着小月,逗弄她。
“本王的王妃还真是不同于寻常女子。”突然,沐宛言身后传来了她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殿下。”沐宛言回头,朝着宫墨寒微微行礼。宫墨寒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又打发了小月去忙,自己扶着沐宛言散步。
一路上,沐宛言几次都欲言又止。她想看看小希望怎么样了,韩家有没有受她的牵连,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宫墨寒应该已经知道韩家的事了,可他却从不曾问过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搞得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主动提起韩家。
主要是眼前这个男人太喜怒无常了,她一直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都是表面现象,经不起大风大浪。就像太子妃小产那晚,前一秒他们还温存着,后一秒他就能说她是丧门星。
说到底,对于那晚宫墨寒的反应,沐宛言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有心事?”宫墨寒漫不经心地问。
“啊,没,没有。”心思被看透,沐宛言一时有些语无伦次。
到底,沐宛言也没有问宫墨寒韩家的近况。两人转了一圈后就回了别苑。
宫墨寒扶她躺下之后也没多做停留,就离开了别苑。
跑了一圈,沐宛言体力消耗了不少,浑身上下像散了架般,再没有一点力气。她一躺到床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畏罪自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