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宫累了,你们都回去吧。”太子妃揉了揉额头,不愿再提起此事。
太子妃已经发令,沐宛言和上官瑾也不好再说什么,各自冷哼一声,便出了门。
“你不会真以为张太医是畏罪自杀吧?”出了东宫,上官瑾叫住了沐宛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果然,沐宛言停了下来。
“让一个无辜的人,不清不楚地做你的替死鬼,还要背上一生的骂名,你心安吗?”上官瑾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沐宛言。
“我行得正坐得端,心安得很!倒是你,舞姬的死,还有你在大牢里对我所做的,早晚,我都会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沐宛言直勾勾地盯着上官瑾。
“我拭目以待!”上官瑾冷笑一声,径直从沐宛言身边走了过去,却又回头道,“但愿墨王妃在见过张太医家眷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你心安。”
说罢,上官瑾头也不回地走了,留沐宛言一人站在原地,探索着她话里的深意。
从上官瑾的反应来看,舞姬就是她杀的无疑,那尸体呢,也是她派人烧的么?还有张太医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算了,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先去张太医家里看一眼吧。
沐宛言并不知道张太医家的住址,问了很多人,七拐八拐地才终于在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了张太医的夫人和孩子。
这里是典型的贫民窟。张夫人正坐在破败的院子里做着手工,大儿子像是刚做工回来,一身灰尘,小儿子则坐在门槛上看着书。
张太医一定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然会给家人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只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张太医谋害皇嗣,根据北耀律法是要株连九族的,怎么他的家人却只是被没收了财产,并没有受到株连呢?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姑娘是在找人么?”张夫人发现了一直站在门口的沐宛言,放下手里的活计,开口问。
“我……”沐宛言一惊,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是沐宛言,专门来看您的,您……最近还好吧?”最终她还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没成想,刚听到沐宛言的名字,张夫人脸上的笑意就褪了下去,彬彬有礼地说道:“谢王妃娘娘关心,还好。”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快从我家里滚出去!”沐宛言刚想问张夫人缺不缺生活用品时,一直坐在门槛上看书的小儿子突然就站了起来,拿起扫帚就要轰沐宛言走。
“我爹爹一生清正廉洁,兢兢业业,怎么遇到你就出了这档子事!我爹被抓时都说了,他是被冤枉的,又怎么会在牢里畏罪自杀?定是你这毒妇为了自己脱罪,买通狱卒……呜呜……”
张太医的小儿子喋喋不休地说着,不待他说完,大儿子赶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我弟弟年少不懂事,还请王妃娘娘见谅。”虽说大儿子嘴里说的是道歉的话,但沐宛言能够感受到,这一家人,不欢迎她。
“你刚刚说张太医是被冤枉的?”沐宛言没有理会张家大儿子,而是看着一直在旁边一脸怒意、瞪她的小儿子说。
张太医的小儿子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张夫人偷偷拧了一下,只得怏怏地闭了嘴。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张夫人,其实我此次前来并不单单是看望您这么简单,其实……我也不相信张太医就是凶手。可那封遗书又分明是张太医的笔迹,所以我今日来,就是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宛言只得耐心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虔诚地看着张夫人的眼睛说。
听了沐宛言的话,张夫人一家三口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
张太医的事,已经让他们不敢再相信皇家的人了。
更何况,沐宛言正是那个传言中,为了自己脱罪,买通狱卒,杀害张太医的凶手。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是你们好好想想,张太医已经死了,我也已经出狱了。如果我是凶手,那干嘛还要费这么大的劲儿找到你们,非要再去趟这趟浑水呢?”看张夫人仍然不肯相信她,沐宛言只得再次说道。
听了沐宛言这话,张夫人皱着的眉头才算慢慢松了下来。正欲开口,旁边的大儿子突然干咳了两声,张夫人猛地又闭了嘴。
看来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是无辜的。不过也难怪,毕竟张太医含冤而死不过数日,一家人都还沉浸在悲痛和恐惧当中。
张夫人一家人都沉默地看着沐宛言,气氛格外诡异,好像只要他们说错一句话,她就会将他们给生吃了一样。
对呀,也许他们就是怕自己是来套他们的话,来灭口的呢。没洗脱嫌疑之前,自己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会信的。
“我真的不是凶手,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沐宛言哭笑不得。
“第一,我和太子妃无冤无仇,没有要害她的动机。”
“第二,就算是我要害她,也不会傻到自己动手,将自己置身于最大嫌疑人的位置上吧。”
“第三,这么说吧,我想查出真凶,并不单单只是想要替张太医洗刷冤屈,因为凶手想要对付的人是我。一天查不出真凶,我就一天不会安心,您懂我说的吧?”
说罢,沐宛言静静地看着张夫人一家。他们要还是不信的话,那自己可真的无计可施了。
沉默,依旧是沉默。看来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沐宛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失望地准备离开。
“王妃请留步。”就在沐宛言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张夫人叫住了她。
沐宛言说的三点,确实言之有理。迟疑一番后,张夫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沐宛言。
在沐宛言的引导下,慢慢地,张夫人将疑点逐渐说出。
张太医心地善良,清正廉洁,就连地上有只蚂蚁,他都会细心绕开,又怎会为了钱而谋害皇嗣?
而且他们的大儿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两人商量着等大儿子娶了妻,有了孙子,他就提前致仕(退休),在家享天伦之乐,他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犯错。
况且张太医被抓那天,一口一声“冤枉”,还安慰张夫人让她不必担心,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会平安回来的。哪成想,这才刚被关押一天就变成了畏罪自杀。
“我的相公我最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末了,张夫人笃定地说。
“遗书是张太医亲手写下的,如果说凶手不是他,那他一定是受人威胁了。只是,会是谁威胁他写了那封遗书呢?”沐宛言皱眉。
“有句话,民妇不知当不当讲……”张夫人欲言又止。
“夫人有话直说,在宛言这里不必戒备。”
“威胁他的定是能从中获益的人,而我家相公写下的这封遗书,受益人是……”张夫人抬眼看了看沐宛言,止了话。
“肯定是她,害了爹爹后良心难安,在我们面前充好人来了。”小儿子心直口快,张夫人警告般地瞪了小儿子一眼。
沐宛言没有理会小儿子,他这种性格以后肯定是会吃大亏的,就让社会来教他怎么做人说话吧。
“这
追查真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