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可相比起他内心的疼痛,他更怕沐宛言的这份喜悦会消失,怕她会比他更痛苦。
痛苦,只要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所以,就在刚刚,在他逃避了这么多天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会倾心养育,他会和沐宛言一起养育这个孩子。
沐宛言永远都是他的墨王妃,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些肮脏的事情,只要她的一生能平安幸福,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谢你……”
听了宫墨寒的告白,沐宛言感动地上前抱住了他,甚至是没有注意到宫墨寒那句“还是发生过什么……”
被沐宛言抱住,宫墨寒身体先是一僵,随后又柔软了下来,安抚地拍了拍沐宛言的背。
“快点把药喝了吧,都快凉了。”
宫墨寒体贴地端起药碗,将盖子打开,递给了沐宛言。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他心里到底有多么纠结和难过,他依然想要给沐宛言最好的,想要她开心快乐。
接过药碗,沐宛言一口气喝完了它,平日里略微苦涩的安胎药,今日竟多了几分甜蜜的味道。
“有一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沐宛言喝过药,依偎在宫墨寒身上,突然想起府中可能有奸细一事,便想着要告诉宫墨寒。
“前几日晚上,我刚刚被确诊有孕之后……嗯……”
突然,沐宛言眉头一皱,双手捂住了肚子,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你怎么了?”
宫墨寒被吓了一跳,一边大声喊小月去找大夫,一边手忙脚乱地抱起了沐宛言,将她放在了卧房床上。
沐宛言脸色越来越白,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只见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不停地左右翻滚着,突然——从她的下体流出了一抹殷红。
宫墨寒急得不停地朝门外张望,嘴里吐出了几句脏话,一边安抚着沐宛言,想要让她的痛苦能减少几分。
血越流越多,不一会儿床单就已经被血水完全浸透了,躺在床上的沐宛言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她脸色依旧煞白,身上全是血水和汗水的混合物,腥气刺鼻。
“完了……”
沐宛言嘴唇微张,双目无神,却布满泪水,泪珠晶莹剔透,不停地从她的脸颊划过,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摇摇欲坠,虚弱不堪。
“不晚不晚……大夫马上就来了。”
看着沐宛言极度虚弱的样子,宫墨寒心痛极了。
“我说完了……一切都完了,我费尽心力地保护着他,每道菜,每碗粥,就连筷子都是自己洗,从未出过纰漏,今日怎么就完了呢……怎么就完了呢……”
沐宛言小声呢喃,自言自语地说,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嗖嗖地往下掉着。
从刚开始的默默无声,到小声啜泣,再到放声大哭,沐宛言终于肯接受——宝宝没了的现实。
作为产科大夫,她对这种情况最熟悉不过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还是不明不白地被人所害。
“我……”看着沐宛言失神失智的样子,宫墨寒想开口劝她,却发觉无论此刻自己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恨自己所爱之人承受痛苦时自己的无能为力,可他对那个孩子的消失,却仅仅只有一点于心不忍而已。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终于,小月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卧房,后面还跟着前些日子为沐宛言开药方的大夫。
大夫先为沐宛言把了脉,随后又开了几贴调理身体的药方。
“王妃怎么样了?”
宫墨寒紧张地问大夫。
“王妃娘娘突然小产,身子极虚,日后定要好生保养,否则定会落下病根。”
“只是王妃娘娘之前虽说体子较弱,但也不至于会引起小产,更何况老夫已经给娘娘开了安胎药,怎么……”大夫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要害王妃?”
宫墨寒眉头紧皱,不怒自威。
“这一切还需等老夫检查清楚再做定论。”
大夫不卑不亢地说。
他先将沐宛言今日所食之物全都仔仔细细地查了个遍,并没有什么问题。
后又拿起了药碗,鼻子往上一凑,深吸了口气,突然,大夫眉头一皱,命小月去取熬剩的药渣来。
小月忙跑去了厨房,可谁知那药渣早就被人给清理干净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你每日给王妃娘娘熬药的药方拿来给老夫瞧瞧。”大夫又吩咐小月。
很快,小月就拿了药方过来,大夫看了两眼,是自己所开的药方无疑,方子也并无差错。
“你给娘娘抓的药可还有?”
“今日刚刚煎完,是最后一副……”
小月声音越来越小,她生怕是这方子出了纰漏才害了王妃娘娘,这样自己会一辈子良心难安的。
听小月这样说,宫墨寒和大夫皆是一脸严峻。
到底是谁,这么心思缜密,喝了那么多天的药都没有事情,偏偏是最后一副,吃了之后沐宛言就小产了,药渣也已经被清理干净,药方也没有问题,想找证据都无从下手。
“大夫有话就直说吧。”
宫墨寒看着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事情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小产那么简单,便首先开口打消了大夫的顾虑。
“老夫从残存的药汁里闻到了五行草的味道。”
“五行草其性寒滑,故怀孕早期,尤其是有惯性小产史者忌食之,它散血消肿,利肠滑胎,所以老夫怀疑王妃娘娘是误食了五行草引起的小产。”
小月听大夫这样说,吓得“咚”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抓药煎药从来都只经她一人之手,而且每次煎好药之后,她都会用银针试毒,现在说是药汤出了问题,让她怎能不怕。
小月跪在地上,将第一次给王妃娘娘煎药时被人投毒之事,以及之后的膳食、汤药全都是两人亲力亲为的事情一一给说了出来。
“奴婢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也绝无害娘娘之心啊!”
小月跪在地上,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起来吧……我知道……不是你……”
沐宛言硬撑着虚弱的身体,对小月说。
宫墨寒眉头紧皱,小月是他刚被封王时从街上买回来的丫鬟,从小无父无母,没有什么背景,在王府这么多年从未惹过事,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从不多言,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在王府平安待了这么久。
而且她和沐宛言情同姐妹,宫墨寒相信小月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你身子虚弱,就不要说话了。”
宫墨寒安抚沐宛言,随后命小月帮沐宛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亲自抱着沐宛言去了竹清阁,让她以后就在竹清阁调理身体。
他这么做,一来是怕沐宛言在别苑会睹物思人,想起小产的孩子。二是听了她被人投毒一事,他不禁后怕,生怕沐宛言再出闪失。
安慰了沐宛言好一阵之后,他才返回别苑,和大夫商议沐宛言小产之事该从何查起。
宛言小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