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只能负责到底了。
“行,那你就学厨,不过我知道的也就是做法,没练过手艺。既然你要学,我也有几个要求。”
看着赵明茵严肃的模样,小枝赶紧把赵明芸抱到一边,坐好聆听。
“第一,每一道菜你都要做到最后,不断改进,我们每个人都觉得行才能通过;第二,做菜讲究刀工,我没经验,你自己想办法练;第三,你要随时做笔记,自己整理菜谱,它会成为最好的帮手,也会是你的财富。”
说着她又看向小草,“你也是,随时记录猪仔的生长状况,喜欢哪种食物,吃什么长得最快,容易患什么病等等。”
见两人都直点头,赵明茵不由欣慰,“既然是自己想做的事,那就努力做到最好。好了,接下来说我的,我准备过几天就去县里的私塾念书。”
“念书?”小枝惊讶地叫了起来,想起睡着的赵明芸,忙捂住嘴,却还是满脸惊讶,“可是明哥……不,小姐你是姑娘家啊!对吧小草?”
小草点点头,显然也很疑惑。
赵明茵便笑,“放心吧,我又不是去念书考状元,就学一段时间,涨涨见识。再说,现在也没人看得出来我是姑娘嘛。”
“唔……”小枝看着还是一身男装,又剪着短头发的赵明茵,明白了,原来小姐不穿花袄子,不留长发,是想装扮成男孩子去念书啊。
想到她以前在赵家时就爱看书,还给她讲故事,小枝也不纠结了,明哥儿想去就去呗,这样她们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倒是小草没那没快想通,这在她以前的村子,若被人知道了,那一家人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但这个家本来就是明哥儿的,她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赵明茵又道,“你们也得念书。我会说服村长在村子里开一间私塾,村里的孩子都会去。”
“啊?”小枝一呆,她不想念书啊!
赵明茵只当没看到,打了个哈欠,“好了,睡觉,明天再问问你们蒋虎哥和王大哥。”说完将赵明芸的小被子裹好,吹灯,睡觉。
第二天吃早饭时,赵明茵便将这事说了,果然,蒋虎和王竞虽然惊讶,但对她的决定都没有异议,倒是王竞也选择了去县里念书。
他从小就对读书有天分,若非这场灾祸,今年他应该会去参加县试了吧,然而……
摸着自己从小佩戴的护身玉佩,既然早与那个人恩断义绝,他又何必再留着它?
而蒋虎则选择了习武。张镖头在收赵明茵为徒时,意外发现了一个习武的好苗子,很意外,因为那人是赵小草。
反正已经破格收了个女娃娃,张镖头死心了,索性将小草也收了。
至于剩下的几个,在赵明茵一头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的赖皮央求下,也都跟着一起教了。
这时代没什么武林高手,更不存在小说里的轻功啊降龙十八掌之类的,张镖头倒是学了一套好刀法,可那没法教女娃娃啊,因此现阶段大家学得更多的还是基础,扎马步、站桩。
可赵明茵这个徒弟他是真喜欢,聪慧,勤奋,有见识,心地善,待他除了对师父的尊敬,更难得的是一份贴心和亲近。
那是炒一碗肉都要给他端一份,知道他牙口不好了,专门给他做了松软糕点,遇事会跟他唠嗑,有了难处会找他帮忙,张镖头有时候觉得,他跟几个儿子一辈子说的话,都没跟徒儿一天唠嗑说的多。
这天的功课结束后,赵明茵特意单独留了下来,见张镖头有些咳嗽,便去厨房给他倒了碗温水。
师徒俩走到火膛边,赵明茵一边拨火一边道,“您怎么又咳嗽啦?说了冬天得喝热水,睡前泡泡脚,您就没记住过。”
“知道啦,怎地比你师娘还??隆!闭棚谕芬煌肴人?露牵?娣?贸び趿丝谄??焐纤湎铀??拢?睦锶词苡茫?八蛋桑?钟猩妒露?俊
赵明茵也没矫情,直接跟他说了办学堂的事,“您想啊,冬天里没事,哪家小娃娃不是到处疯跑打闹,最容易闹矛盾了,大人还得跟着扯皮,还不如让他们全都念书去。再说,真办了学堂,您这个村长可是大功劳,不仅村民们记您的恩,还能把大家狞成一股绳儿,咱们这儿现在看着平安,可我总觉得,或许也安稳不了太久。”
这话前半段张镖头听明白了,可后半段信息量有点大,张镖头惊诧,“你咋觉出来的?”
赵明茵对这时代的了解其实也就是些皮毛,这也是她为什么想去县里念书的原因,知道太少,总是容易被动。但她有后世几千年的经验啊,站的格局高,自然比普通人看的远。
“哎,怎么说呢,我就先问您吧,您以前见过朝廷免费给灾民分粮分地的吗?”
张镖头想了想,这,还真少见,至少他没见过。
“来的路上,我私下打听过,送咱们的兵属于陆家军,哪个陆家我也不知道,不过您想,能在头天晚上到平泽县,第二天就把入城费降下来的,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官,而且把难民迁往四个州,说明那将军的势力至少覆盖了这四个地方。”
“至于为什么迁难民?发展势力呗!西北的百姓全迁到了南边儿,路上发粮,到了分地,谁能不感激陆大将军?然后,咱们怀着感激的心在这儿种地种粮,税有人交了,粮仓填满了,过两年若要征兵,人也有了,名利双收啊,势力自然就建起来了。”
“而且这儿和北边不同,山多路险,易守难攻,多少兵马往山里一拉,找都找不出来。您看,自从有了陈国后,哪年不打仗,哪年没人造反,人不都这样嘛,既然你能裂土封王,说不定我也能当皇帝呢!”
“你……慎言!慎言!”张镖头被她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这胆子大的,还想当皇帝呢,被人听见第一个给砍头。
赵明茵嘿嘿笑,“我不就跟您唠嗑唠嗑嘛。”
张镖头瞪她一眼,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惊骇,可再一细想她的话,没毛病啊,这世上哪儿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安民分地,肯定是有目的的。
至于是不是小徒弟说的……额……造反,张镖头不敢想,可心里已隐隐认同了她的话。算了,还是先说办学堂的事吧。
“这学堂,你打算咋个办?就现在,村里的人欠咱俩的银子可都没还呢?房子倒是有,先生呢,你去哪儿请先生?”
赵明茵郁闷,“师父,怎么就成我办啦,是您办学堂,村长组织办学堂!”
张镖头哼了一声,不理她。
赵明茵只能任劳任怨,解释道,“先生好办,您家大郎哥不就是童生嘛,还有个刘秀才呢。学费也好解决,您家不是好几十亩地嘛,每年有多少活儿啊,交得起银子的交银子,交不起的,做工抵学费也行啊。这样大郎哥也能挣钱,一身学问有了用武之地,我想,他会开心的。”
说到最后,赵明茵声音也低了下来,她之所以有办学堂的想法,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张镖头三个儿子,其他两个都健健康康的,只有老大因从小身体不好,考完童生便不再读书了。
赵明茵见过他几次,与张家其他人不同,张大郎生得白净斯文,极瘦,身上常年萦绕着一股药味儿,可能是生病的原因,他几乎不与人说话,总独自呆在房里。
每次张镖头看着他的眼神都让赵明茵觉得心酸,于是从张三郎口中套了话,才知道,张大郎之所以体弱多病,是因为张镖头年轻时得罪了人,在陪怀孕的妻子回娘家时被报复,致使张大郎早产。
与其他兄弟不同,张大郎聪明,记性又好,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读书科举,甚至连亲都不愿成,因此,张镖头对他一直很愧疚。
听完赵明茵的话,张镖头紧紧闭上了眼睛。那份深重的爱藏在愧疚之下,让赵明茵觉得心涩,却又因此动容。
半晌,张镖头睁开眼,蒲扇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赵明茵的头顶,万般情绪,化作一个喑哑的“好”字。
每天都在努力种田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