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问宪篇》,赵明茵看着盛夫子铁青的脸,即便是打算混日子的她也有些汗颜。
“夫子,我错了!”趁着他还没发作,赵明茵立马反省自己,“这段时间我虽忙着照顾生病的妹妹,但并非没有时间温习功课,是我以此为由,心里懈怠了,请夫子责罚!王大哥亦是忧心妹妹,才忘记向夫子告假,不过他比学生勤奋,功课都做得很好。”
盛夫子原本是很生气的,训斥的话都到了嘴边,但没想到他认错认得这么利索,反而一时训不出口了。
他咳了咳,板着脸道,“这次便算了,罚你们将《论语.问宪篇》抄写三遍,下不为例!”
“是!”赵明茵忙应道。
又听盛夫子问,“你,家人的病可曾痊愈?若有困难,直言便是,你们虽不曾拜入我门下,亦是我的学生。”
赵明茵心里微微一愣,立马道,“多谢先生,已经大好了。”
“嗯。”盛夫子摸了摸自己的美须,“那明日便回来上课吧。”
赵明茵:瞎感动什么的,真的不适合我,呜呜……
“是!”
既然答应了,那便不能再反悔,本着不亏本心思,赵明茵从书包里掏出几节粉笔,一小片木块。
“夫子,这是学生这几日偶然做出的东西,想请夫子看看可有用处。”
盛夫子皱眉,心说你这些天荒废学业难道就是捣鼓这些?
不过他还没问出来,便见赵明拿着那个白色的细棍,在木块上划来划去,很快,木片上便显出一个白色的“赵”字。
赵明茵将木块展示给盛夫子,“夫子请看,这白色细棍我叫它粉笔,可以用它在木板或石块上写字,若不想要了,轻轻一擦便能擦干净,可以重复利用。”说着用手帕擦掉原来的字,又快速写了一个“明”字上去。
盛夫子最初还没什么反应,待见识到赵明茵这一番操作,突然猛地站起来,急切道,“快,给我看看!”
赵明茵一看他这表情便觉得有戏,立刻递了过去,还一边解释,“我当时想着,既然粉笔是白色,那木板染成黑色,字肯定更显眼,因此在家里弄了块黑色的木板,每天都会教弟弟妹妹们几个字。后来被村长看见了,正好用在了村里的学堂里,我想着夫子也许会有用……”
赵明茵还没说完,便听盛夫子连道了两声“好”,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欣慰。
他从书桌后走出来,忍不住拍了拍赵明茵的肩,吩咐大声吩咐,“子墨备车,去林府!”
说完大笑两声,脚步如风地……出去了。
被遗忘在原地的赵明茵: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有必要,很有必要!
此时已经准备回村的赵明茵并不知道,一向对她不下辞色的盛夫子,正摸着胡须,一脸矜持地看着面前的友人,一口一个学生地显摆着。
“哎,我那个学生啊,别看他平日不甚用功,但甚是灵慧。就说这粉笔,只因家中清贫,为便于教授弟妹习字,便将其制了出来。这样就罢了,听说他们村里亦办了私塾,便是用这粉笔和黑板给村里的孩童开蒙,大大节省了书本笔墨的费用。”
说完还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声,“你说他如此聪慧,若能将心思都用在学业上,那老朽……哎……”
友人此时已在书桌上写下了一篇文章,心里虽同样激动,但看着盛夫子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既如此,你将他收入门下慢慢教导便是,别是人家根本不乐意拜你为师吧?”
“怎会!”盛夫子顿时瞪大了眼,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顿时一黑。
友人觑着他的脸色,突然哈哈大笑,“你,哈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吧!”
“哼,没有的事!”盛夫子赶紧反驳,然而心里却有些虚,他教了这么多学生,识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赵明那孩子一看就是有主意的,拜师什么的,他还真不见得乐意。
不过这话可能不在林洪章面前透露,那还不得被他笑话一辈子,因此他赶快转移了话题,“说正事,这粉笔若能普及,可是造福天下读书人呐!你我都是寒门出身,当知十载寒窗有多不易,想当年你我为了读书习字,不是同样躲在树上偷听过……”
林洪章被他的话勾起了幼年的记忆,也不由叹了一声,“是啊,那时我们不过想多学几个字,到城里当个学徒,谁又能想到今日。”
他抬头看着友人,“听说你那学生是农家孩子,这样,你先帮我向他定一批粉笔,还有你说的黑板。你也知道,我那私塾里有很多家境艰难的学生,若能将文章誊写在,额,黑板上,也不必人手一本书册。唉,这世道,也不知能安稳到几时……”
“慎言!”盛夫子看了眼守在院子里的下人,瞪他,“你这张嘴啊,也不知受了多少教训,怎的还学不乖!”
林洪章讥讽一笑,“难得不是?你我虽早早辞官,但这些年也收了不少学子,不说朝堂上幼帝寡弱、奸臣当道,只看我们所在的兴元府,便早已被陆家掌控。潼宁有西南王,成都有府尹白川,再这般乱下去,他们能忍得住?”
盛夫子也无奈,却还是安慰友人,“别想太多,咱们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儿孙都大了,有事也是他们去操心。我们啊,就安安心心做几年学问,若能遇到几个好苗子,也算是有了寄托。”
林洪章知道这老友的性子,沉默了片刻,到底没再多言,只重新说起了粉笔的各种用处。
至于他们提到的赵明,此时正带着邹成宇给的启动资金,走在回村的路上。
然而,刚到村口,她便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来自学渣的自我修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