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香秀家虽只是乡绅,但家里有良田有产业的,也算是丰城大户,一向娇养的富家女郎哪里做过这些,不是手里烫起了泡,就是头发燎烧焦了,一天得哭个十来回。
而看守她们的女兵油盐不进,任你哭昏过去都不松口,该学的还是得学,该做的一样得做。
如此水深火热过了十来天,李香秀和金桂儿总算能做到基本的生活自理了,规矩也背熟了,至于思想品德想过关,还早着呢!
这天吃完早饭,李香秀她们没像往常一样去上课,而是一人被发了一张身份牌。
有教官大声道,“这是你们的身份牌,每个人只有一份,都给我收好了,以后进出城、住店、买房,不管干什么都要用到!没了它就是黑户,是会被治安队抓走的!”
说完让她们排好队,领着她们出了大门
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李香秀心里害怕,紧紧握住了手里的身份牌。
不过,想象中可怕的事并没有发生,她们先是被带出了城,然后沿着河道走了好长一段路,等拐过一个小山包,就见前方靠着河流的地方,出现了一排排整齐的房子。
李香秀被分到了纺织厂,住的是八人一间的宿舍,也就是她们之前看到的那种房子。
屋子里两边是炕,各开了一个窗户,中间摆着一条长长的木书桌,放着两排八个凳子,是她们日常学习的地方。
炕上方的墙壁上有一排柜子,也是每人一人,她们的衣衫鞋袜牙刷香皂等各种杂物都可以放在里面,至于被褥枕头什么的,也都是齐全的,算了应了教官那句“拧包入住”的话。
因为金桂儿跟她不是一个厂区,两人自然不能住一起了,李香秀和一起上课的另一个瓜子脸姑娘,被分到了一间已住了六个人的宿舍,默默放好自己的东西,当天下午就开始了工作生涯。
好在上面考虑到她们是新手,只给安排了简单的伙计,而李香秀要做的,就是用一种特质的铁板刷,将棉花籽给刷出来。
她虽然胆小娇气性子软,但却认真听话,没做几天刷棉籽的活计,小组长就给她调到了纺线的车间。
李香秀也是学过纺纱织布的,可到了这里才惊奇地发现,这里的纺车与她以前用过的完全不一样!
只需要拉动控制杆、转动轮子,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比以往一个时辰纺出的线还要多!
这里的房间宽敞明亮,每个人都在认真工作,很少交谈,只听得见纺车吱吱转动的声音。
李香秀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每天到食堂吃过早饭,练半个时辰武,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吃完晚饭同样习武半个时辰,然后有老师给她们上课,到了洗漱休息时,几个呼吸就能睡着。
一段时间过去,李香秀发现自己身体越来越好,原本每到换季时都得病两场的她,入了冬也只得过一次风寒,休息一天,吃了几枚药丸就痊愈了。
当然,她们也是有假期的,每六天休息一天,除了早晚的锻炼和功课,这一天随便你去哪里。
李香秀最初哪儿都不敢去,还是同屋的一姑娘告诉她,可以去问教官自己的家人在哪里,如果在城里,是可以去找他们的。
李香秀犹豫了两次,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去找了教官。
教官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李香秀敲开她们办公室时,几个年轻的教官正在一起讨论卷子。
是滴,教官也是一样要学习考试滴!
看她站在门口不动,方脸长眉的女教官朝她招招手,“进来吧,外面冷得很。”
李香秀小脸微红,低垂着头不敢看人。
“做什么这副样子,头抬起来,腰板儿给我挺直了!”
身体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李香秀下意识站直了身子,果然,刚刚还蹙眉的教官这才笑起来。
“这就对了嘛,咱们可不兴什么含胸驼背,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这笔直端正的模样多好看。”
习惯性说教了几句,这才问,“有什么事儿?”
李香秀也知道教官不喜欢畏畏缩缩的姑娘,因此努力站直了身体,小声道,“教官,我,我想知道我娘亲,在哪里。”
“哦,这事儿啊……”教官露出恍然的表情,对她道,“你等等,我给你找找。”
说着放下了手里的试卷,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车间上班?”
李香秀一一答了,没一会儿,教官就找出一份文件,翻到了李香秀的名字。
“我这儿只登记了你最亲近的直系亲属,你母亲在养殖场上班,父亲,嗯,现在还在劳教所,弟妹们没满十五,都在学校上学呢。”
李香秀闻言脸上一白,劳教所,是上课时夫子说的那个,所有不听话的人都会被关进去的地方吗?
可,那样的地方,不就是牢房吗?
送礼送到心坎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