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鸣鼓是为了鼓舞士气,但现在的情况是每个人都神经紧绷,阅场上一方坐镇一方对峙,犹如审判一般的场面沾着血腥气的清晨迎来了阳光的洗礼,即使这样,浓重的锈腥仍然灌满鼻腔,一个劲的往咽喉里挤,拼杀一晚,滴水未进,粒米未闻,这样的场面大概会成为每个人午夜梦回的惊觉。
“本王若是在乎这王座,不会让皇上顺利登基。”
裴川清的话可谓大逆不道,但在场的人谁不知晓当年威风凛凛的战神之威,不止金国的兵士,岐国的兵士听见这话也都抖了抖,那些源自心底的惧意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王爷的意思是拒不承认了?”
季延步步紧逼,唾手可得的王座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只要坐上那里,失去的家族名望和往昔的骄傲都会一股脑地回来,而那些落井下石以及受到的嘲讽,便再也不会被人端到面前,胜者为王败者寇,他尝过没落家族的滋味,食髓知味的向往至高无上的荣耀。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上来说话的机会,只不过季家——”说这话时的裴川清眼神扫过围在季延身边的那些人,“需要作为你登上这个位置的……垫脚石。”
当裴川清的话随风扩散到阅场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无论是季家还是金国将士,都瞪大了眼睛,受到蛊惑般的半抬起头,看向高台上那个沐浴在天光里的男人,他身旁虽然站着更魁状些的银逸,但那种气场的差距下,没人能够比裴川清更加耀眼。
事情的发生总是迅疾,季延站在裴川清的对面时,拱卫他的季家族人已经倒下一半,皑皑累累的铺平了走上高台的路。
“你对我做了什么!?”
季延身在高台之上,片刻欢愉过后,晕红的脸色煞白起来,他手指颤抖,攥紧了拳头质问裴川清,方才自己压根是没有意识的,否则他怎么可能杀掉这些自己仰仗着的族人!
“你该多谢本王,让你认识到剩下的人也都是狼子野心。”
就像是突然间解开了空间限制一样,季延觉得眼前模糊的画面瞬间清晰无比,方才被自己忽略的金国兵士已经和拿着猎刀的樊国兵众相互撕砍起来,长长的弯刀和猎刀碰撞擦出火花,没有痛觉,即使受伤流血也不会停下,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才会倒下。
而这期间,无论主将如何呼喊呵斥,都不为所动,阅场中的血越流越多,青色的砖石被染成深色,两端分布着瑟缩在一起的季家族人以及岿然不动的第四支队伍。
“蛊术故国,邕安。”
银逸好心为傻楞在原地的季延解释,却换来一个轻蔑的神情,作为回击,银逸轻描淡写道:“无根花粉在风口被吹散,你们的人离得稍远些,不过也好不到那去,马上你就能见到混战的结果了。”
的确,银逸说完没多久,开始有一些季家族人蠢蠢欲动,他们在身后隐蔽的摸出兵刃,变了眼神,狠狠刺到身旁最亲近的人身上,而后抽刀出来,留下一个不断涌出血的洞口。
第七十七章 昏天暗地的混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