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全部从南市回来,苏父尽管还在南市的市中心医院工作,可是没几年又被调回来了。
那天,她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自己手机上特别设置的来电铃声。她立即接通就听到江时有些虚弱的声音:“苏梓念,我在北市的后山路上。你能来趟吗?”
苏梓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窗外还下着暴雨,她却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打的跑过去。
万万没有想到,江时在去找陆裕的路上,因为地太滑,直接摔到地上,几乎把半个腿的皮都给磨掉了,还扭到了脚踝。
她那时是在一个废弃的旧工厂里找到的江时。因为是暴雨天气,120来的晚,苏梓念哭的是梨花带雨,她一直拉着江时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在救护车上也是紧紧的拉着他的手。
来到医院后,在给江时处理完伤口后,有护士看着苏梓念说,她背部全是血。
那时她才感觉到背部的疼痛。背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破了,伤的并不浅。
因为是满是锈迹的老机器刮得,伤口上沾了一下铁锈。处理伤口时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苏梓念身体比较瘦的原因,机器竟然险些刮到骨头。
只是最后因为搁置的时间太长,背部的一些铁锈污染了部分伤口,还有些轻微伤到骨头。从此就落下了病根,每次一吹风,就会有钻心的疼。
后来很多事情都变得面部全非,江时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来看苏梓念,他在苏梓念面前沉默很久,他始终是低头看着脚下,直到她听到有几丝弱弱的啜泣声,她起身去看时才发现江时的脚下是一滩水。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流泪,很多事情也就在那一天全部变了。
江时准备很久的告白,终是没有说出口。他几乎是每天都来找苏梓念,脚上还弄着石膏,一瘸一拐的来到苏家,两人鲜少交谈些什么,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题。
那时候,江时每天必做的事就是来苏梓念家待半天,然后垂头丧气的离开。报考志愿时,她亲眼看江时把自己最喜欢的机械工程改成医学,她夺过他手中的鼠标,却直接被江时甩开。
江时没好气的冲她吼道:“你丫的抢什么抢!”
苏梓念自责的站在书房门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亦或者说是,根本阻止不了。
江时报的学校和苏梓念的学校很近,明明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那几年,两人却鲜少见面。
两人绝口不提喜欢,他对她的好,愈发像是兄妹之间。
……
那些不太愉快的过往,苏梓念总是不愿意提起。想起之前的事情,苏梓念也只是无所谓的笑着:“真的没事了。”
陆裕看着苏梓念笑得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喉咙上下轻颤,嘴边的话最终只是化为一抹笑。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看到快八点了,表情有些着急,他略带歉意的对苏梓念说:“最近一直在值夜班,今天正好换班回家。我就先走了,改日再聊。”
苏梓念只是点头说好。
苏梓念做上电梯去了三楼的外科。门外一个病人都没有。
苏梓念看了一眼专家门诊的3号房间,和自己门诊单上的房间号。房间门微敞,她的手俯在门上,轻敲几下门,才进去。
房间里一个坐在桌前的医生抬头,说道:“请坐。”
苏梓念只是嗯了一声,拉开椅子正准备坐下,面前的人却让她蓦地一愣,完全不知道来是做什么的脸。
江时看着苏梓念,表情有些许僵硬,眼底涌动的波光也只是一闪而过,他轻咳几声,清嗓说:“你怎么了?”
苏梓念好一会没有缓过神,她许久才出声:“你不是在北市的医院吗?”
江时淡淡看她一眼,“今年年初就回来了。”
“还走吗?”
“不了。”
苏梓念只是点头,她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却一直不敢抬头看江时。
房间里静寂无声,谁都没有先打破异样的静。最后江时直接伸手拿过苏梓念放在手中的门诊单子。他淡淡看了几眼:“你挂的外科,怎么了?”
苏梓念张口,哪几个字却始终从嘴里说不出来,根本不敢当着他的面提起。
那天的事情,她仍旧心有余悸。
面对她始终缄默不言,江时不悦的蹙眉,他提高声音,继续重复那句话:“你怎么了?”
“来看旧伤。”苏梓念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根本不敢抬头看他。胆小如鼠。
公事公办似的,江时对于她的回答,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丝毫破绽,他只是说道:“是阴天刮风的天气就会疼吗?”
苏梓念点点头。
“这个……我给你拿些药。平时多注意保暖,背部不要受凉。”
苏梓念依旧是点头,一字不吭。
江时摘下笔帽,快速写了几个药的名字,苏梓念接过江时递过来的单子,就急忙逃走。
她慌忙的站起身,正准备向外走,手却直接被他拉住。
第二十六章 二十六颗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