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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我的前任[2/2页]

谢谢你一直不爱我 艾偲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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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看表,说道:“这个点应该还有公交车,我坐公交车回去。”
      “你早该买一辆车了。”
      他笑了笑,只轻轻说:“坐公交车好,环保。”
      不多时,我们走到了路口的公交车站牌前,我陪他等车。我们身后是一个大的广告灯牌,按某一种频率不断换着广告,五彩的光色明明灭灭。
      我想了想,还是不甘心放弃,于是说道:“我还是没有礼物?”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他的生日礼物了。
      李海潮笑而不答。
      我不由得惊喜万分,问道:“真的有我的礼物?”
      李海潮把手伸进口袋里,我马上巴巴地把双手捧到他的面前。只见他掏出一颗橘子。
      我朝他翻翻白眼,剥了橘子,说道:“你别忘了,你的生日,我可是年年都送礼物的。”
      李海潮只是笑笑,不知道怎么的,我察觉到他有一丝拘谨。
      公交车停到我们面前,李海潮坐上车走了,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好像有什么心事。
      待公交车出发后,我才往家里走。
      拐过路口,一辆车开着灯一直跟在我后面。我闪到一边让路,这辆车才不疾不徐地开过去。
      我不经意多看了一眼,车窗内很黑,依稀是一个年轻人开着车。
      那一辆车依旧缓慢地在前面开着,好像在等什么人赶上去。
      我走进我家小区,脑袋忽然被灵感击中了。我眼前又一次闪过刚才开车的年轻人的模样,模模糊糊,开车的架势像极了李威。
      我脑袋像炸了一样,“嗡嗡”直响,手里的橘子瞬间跌落在地。
      我久久地站在原地,甚至不敢往后看。如果看到了李威,我该说什么话?
      我穿得这么糟糕,还没有化妆。
      我一定要质问他,为什么要和我的好朋友嘉佳在一起,我有哪点不好?
      所有没有善终的恋情,被甩的一方不管自己是否还爱对方,念念不忘的,永远是:“你为什么不爱我?”
      不被爱的痛,永远比失去所爱,更痛。
      李威是我心中的不能看的伤疤,是因为他把我钉在了卑微的十字架上。
      3
      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手机里有小白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我忙给小白回了过去,他那边声音喧闹,依稀有个人放声高歌。
      我躺倒床上,问道:“你们在哪玩呢?”
      他的声音淹没在一众喧嚣之中:“我的姐姐你可算回电话了,你这一天忙什么呢?”
      我想了一下,说道:“就在家呆着呗。”
      我参加工作以后,就开始过两个生日,一个阴历,一个阳历。我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很多貌似很好的朋友,私底下我和他们很少交往。我一直认为,我真正的朋友就只有李海潮。
      小白转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声音听着清楚了很多,他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倒是清闲呢。咱们的工作可怎么展开呢。我今天和他们一起玩,有个张妃那边的人跟我说,张妃这一次可是要往死里弄你呢。”
      我轻蔑地一笑,听小白压低声音说道:“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他们私底下叫张妃二嫂。”
      我的心微微一凛。我们尊称台里纵横多年的一哥和延枫的妻子为“大嫂”,既然张妃被称为“二嫂”,那说明他们俩有着不能言说的感情。
      我笑道:“枫哥是什么人,他的二嫂多了去了。多张妃一个不多,少张妃一个不少。我不认为她能掀起多大的浪来。”嘴上虽这么说,但是我心底里不由得多了一丝担心。
      我刚进电视台的时候,在和延枫主持的节目里当助理。
      有一次他喝醉酒,指名让我开车送他回家。到了他家之后,他忽然清醒过来,让我陪他聊天。聊着聊着,他便动手动脚起来,他经常运动,身体很健壮,一般的女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我是跆拳道黑带,一下子就把他撂倒在地。他的脸动过刀子,那一摔,把他的鼻子给摔歪了。
      第二天,我就被驱逐出了剧组。台里那么多节目,没有一个节目愿意要我。
      我走投无路,只好跟着别人去拍纪录片,到过很多地方,吃了很多非人的苦。
      后来和延枫惹上了桃色官司,形象大跌,沉寂了一段时间。没有了他的打压,我才有了出头的机会。两年后,他结婚生子,凭着“好老公”“好爸爸”形象才挽回了事业。
      他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也学会了藏着尾巴做人。我们彼此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我知道,和延枫的心里肯定还记恨着我。当初我和叶师勇谈恋爱,想把他留在电视台,和延枫给我设置了很多阻碍。要不是后来叶师勇东窗事发,我跟和延枫免不了斗智斗勇一番。
      小白说道:“总之,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主任虽说口头上答应了,但是台里的事情咱们都清楚,节目不到开播那一日,什么都有变数。”
      “说来说去,总归是钱的事情。”
      小白“嗯”了一声,那边的声浪忽然高了起来,震得我耳朵疼。好像是有什么人找小白唱歌,小白匆忙挂断了电话。
      我翻看我的手机,除了小白意外,没有漏接的电话,也没有未读短信。
      我脑袋有些疼,扔下手机,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我迷迷糊糊,以为还是做梦,不明就里接起了电话,“喂,谁啊?”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声音沉沉地说道:“你好,我是陈建州。”
      我依然稀里糊涂地说道:“是你啊,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现在几点了?”
      陈建州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怕再不打电话,你的生日就过去了。”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么逗呢,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我忽然一下全醒了,睁开眼,屋里的灯还亮着,我确定我是接了一个电话,不是在梦里。
      我的声音一下子清亮了好多,说道:“对不起,我以为我在做梦。”
      陈建州轻声笑道:“我说你怎么像是跟我聊天呢,原来以为是做梦。”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联络了。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我看了看桌上的闹表,指针正好指向了十二点。美国这个时间应该还是白天,他这么有心,专门等到北京时间十二点给我打电话。
      他的声音舒服得像是一个很熟悉的人,“今天的生日怎么过的?”
      我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和家里人吃了个饭。我姐姐送了我一套化妆品——”我不由得笑了,说道,“是她们专柜的赠品。”
      他笑道:“哎呦,那你不伤心吗?为什么还笑呢。”
      “她敢这么送我,就是知道,我一定不会介意。姐妹之间,她的信任比礼物更珍贵。”
      “那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对啊。没有姐姐的人应该很难体会这种感情的。”
      他略一沉默,说道:“我也有一个姐姐,不过在十几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了。”
      我有点吃惊,翻了个身子,趴在床上,安慰道:“那你当时一定很辛苦。”
      他笑了笑,语气虽然轻描淡写,可是情绪分明在抖动,“都很多年的事了。”
      我想起来一件高兴的事情,于是说道:“我今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笑话,说是不带脏字的骂人,有一句特逗,说的是:你把丑都给承包了吧。”
      他仍旧轻轻地笑了,说道:“我今天也看了一个笑话……”
      这一天晚上,我们聊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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