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我个人,却不能用我的诺言来牵连我部族的事务。”
只罚他个人,却不能因他而牵连部族,对于夺取一国这样大事来说,其实已经是在钻空子。但晏娆本身也只是观察他的个人品行,并不是特意刁难,当即点头道:“自然如此。”
公孙鸿松了口气,肃然道:“既然如此,还请姑娘明罚。”
晏娆一指武关的北面,道:“我听彭先生说,你们龙首部多年来一直在开挖渠道,想将关原的青湖与元极河连通。原本由于火罗国的阻碍,此渠没能一竞全功,现在武关到手,龙首部已经派了上万战俘挖渠。我罚你隐藏身份和这些战俘同吃同住,一起开挖乞罗山峪,你去不去?”
公孙鸿还没说话,随邑的雨师已经先变了脸色,反驳道:“晏道友,我龙首部人口千万,首领每日事务繁忙,抽身来武关镇守多日,是为了迎击魔族,稳定后方,哪有那功夫陪你们玩这种鱼龙白服的过家家游戏。”
晏娆不理会雨师,只负手看着公孙鸿,等他答话。
驱使战俘开渠,必是对人力毫无顾惜的压榨,其中的辛苦与磨难可以想象。而如今武关初定,火罗刚得,公孙鸿在城主府长驻一段时间收拾人心,才更符合龙首部的利益。公孙鸿若不想去,以他刚才先设置的条件,其实也可以用与部族有关推卸掉。
不止雨师反对,大厅中还没有散去的官员也纷纷劝阻。公孙鸿沉吟片刻,抬手一压,示意众人收声,这才转向晏娆道:“晏姑娘,你们仙道修炼讲究清静守一,人间的政务却是万事纷繁,日日时时有变,需要有人居中主持应对。我若去开渠,中枢不免空虚无人……”
晏娆以为他想借机推托,不由眉毛一扬,静听他的下文。
但公孙鸿下文一转,却道:“你身边的彭先生多谋善断,这些天关中大小事务,但凡有找他处理的,他都游刃有余。我想借他参赞幕府,在我开渠期间协助常先和几位大臣理政,如何?”
晏娆顿觉意外,看了彭英一眼,道:“彭先生与我师长无异,你想请他相助,不当问我。”
彭英在晏娆回来之前,也不肯直接参与公孙鸿夺国之事,只帮着严真真一起安抚百姓。但此时却是干脆利落的点头,道:“公孙首领盛意拳拳,在下却之不恭,愿效犬马之劳!待公孙首领启程后,我便来首府向常博士讨教。”
三言两语间连公孙鸿去开渠后的政务处置都安排好了,听得雨师大为着急:“这……”
“这”了一个字,后面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一张嘴张张合合的没有声音,人也呆在那里无法动弹,夹在人群中半点都不起眼。等晏娆一行离开后,他才感觉身上的束缚被松开了,急得连忙抓住公孙鸿的手臂,连连比划。
公孙鸿吓了一跳,钟离惊道:“你这是被人禁言了啊!法力呢?”
雨师试了试,法力却还能调用。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晏娆封在喉头的法力,任凭他们俩怎样调用法力炼化,始终不动如山,稳当当地盘踞着。
公孙鸿见状也知不对,连忙问道:“阿叔,如何?”
“这禁制的法力我们解不开。”
公孙鸿奇道:“你们不是说这位晏姑娘只是修行的雷法厉害,单论修为境界,还在你们之下吗?怎么会她下的禁制,你们解不开?”
钟离叹了口气:“这位晏姑娘从日常举动来看,心境不稳,远没有达到神灵相合,道行一体的境界,确实还在问寻境无疑。可她这一手禁制来得无形无相,精妙入微,已经有了不磨不朽的特质。当日她在魔族阵中如入无人之地,诱杀魔主,我还当是道门高弟,占的是雷法真传和法宝犀利的便宜,魔主名过其实。如今看来,却是我们目光短浅,小视了天下英豪!”
公孙鸿心中凛然,赶紧又问:“可伤得严重?”
雨师摆了摆手,满脸无奈,要是有别的伤倒是好了。如今这样,除了不能说话以外,全身没有半点损伤,明摆着是嫌他说话无礼施以小惩,当真是让他憋屈之余,又发作不得。
公孙鸿看懂了他的意思,也是无言,过了会儿才道:“且等一等,看看我起行开渠时,这禁制会不会解。”
钟离吃了一惊:“难不成这她们还准备拿这个要挟你做苦役不成?”
公孙鸿不由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禁制维持多长的时间,能看出晏姑娘的气量有多大。”
雨师不明所以,比划着问:“如果她一直就不解呢?”
第六十一章 众生皆有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