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密密麻麻的检票大厅,突然坠落的液晶屏幕……
在波浪中前行的邮轮,阳光在船尾倒影的十字……
熙熙攘攘的游乐广场,骤然倒塌的旋转木马……
……
最后,到踏入沈蓉的房间逐渐昏迷的时候,那神秘的来访者。
林铭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的意识开始放缓,那些半梦半醒,半真半假的画面逐渐在照片的佐证下变得愈发真实。昏迷的那一刻,林铭还能清晰地记得自己倒在了那茶色的木椅上。随后就是沈蓉惊慌失措地喊着,再然后就是杯子摔倒在地碎裂的声响。
意识在那一刻沉睡了下去,但却又被一股血腥的而刺鼻的味道给唤醒。那时,自己仿佛置身在了幻境里,在那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拿着锋锐的剪刀裁剪着什么。不时地,会有一些红色的雪花漂出来,它们或溅射在了自己的脸上,或溅在了地上。
但是,那张床却铺着一个硕大的塑料布,猩红的雪花并没有沾染在床上。黑衣人不停地来来回回打量着、走动着,仿佛是一个追求极致完美的艺术家。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抽离了已经染红的塑料布消失了一阵,再出现的时候,他怀中正抱着一个人偶,他将人偶轻轻地摆在了床头。
“呃~~哇……”
林铭猛地干呕了一下,视线从倒数第二排的第三张照片上抽离出来,他不敢再去看那个照片中的人偶,因为那并不是人偶,而是沈蓉——她被做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洋娃娃。雪白的床单,静止的人偶,却是一个疯狂的黑衣人裁剪后的生命。
“哼,变态也会觉得恶心?”李警官声音依旧冷冷的。
林铭没有说话,他忽然想到沈队的口中也提到“变态”这两个词。没错,这样的凶案现场,换作自己也只能用这两个字来概括凶手。
可是,凶手并不是自己。这个凶手既然能够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就拥有宽松的时间和从容的心态。或许,遭遇这些的自己,正是对方安排好的替罪羔羊也说不定。
他避开了那张让人胆寒的照片,望向了最后一排的末尾三张。这三张照片的镜头对准了事屋内的不同角落——第一张面向落地窗,第二张朝向卫生间,第三张则对着有些烤黑的木门。
落地窗……
卫生间……
漆黑的门……
林铭的思绪也在之间来回跳动,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他想到了某个细节,连忙拿起了卫生间的那张照片,眼睛死死盯在照片的边缘处。
“这张照片还有更全点的么!我要找到从卧室拿到卫生间的台灯!”
“台灯?”李警官怔怔地望着林铭。
“没错,酒店的台灯,那个东西很特别。”林铭一把抓住了李警官,表情激动。
那整个卧室,除了那张依旧整洁的床之外,全都血迹斑斑。床边的物品全都被罪犯扔在了各个角落,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但是,林铭却知道有一个被丢到洗手间的台灯,那是他亲眼看到的。
李警官望着紧紧捉住自己胳膊的林铭,感觉自己有些看不穿面前的人了。他究竟是在撒谎,还是真的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他没有出声,而是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台灯!台灯!有更清晰的照片没?有实物没?”林铭摇晃着李警官的臂膀,声音急促。在他的脑海里,那一幕又出现了——黑衣人弯腰在床头柜前,用沾着血迹的手抚摸着台灯,随后,将它带到了洗手间,屋内的灯光也在那一刻暗淡了几分。
从抚摸台灯,到抱到洗手间,整个动作毫无征兆,更与前面的行凶没有半点的瓜葛。
可正是如此,林铭才嗅到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与不安感。凶手从计划到实施,都堪称极度的完美,至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没有任何破绽。可就这样的一个人,会无聊到在犯罪的高潮中专注一盏酒店通用的台灯?
忽然,林铭停下了晃动的动作,他伸手将那张台灯的照片拿了起来,背对向了灯光。随后。林铭的瞪大了瞳孔,背光下的照片也仿佛被放大了一半,逐渐在瞳孔里露出了一些雏形。
他喃喃自语道:“放在浴缸里的台灯……椭圆的灯柱……等等,就是灯柱上,那人的手……放在了这里……这个样子似乎是……耶稣?十字架!?”
顿时!
木门一把被推开,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十字再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