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骨头仿佛被碾压般的疼,尤其是右侧手臂和腰腹,膝盖上火辣滚烫。
在纪?的记忆里,上次体验这般疼痛,还是读军校的时候。
抬手摁着太阳穴起身,指尖冰凉,他觉得有丝奇怪,因为他的指腹向来温热粗粝,但疼痛使他来不及细想。
枝干声噼里啪啦作响,烧火的气息窜入鼻尖。
他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开来。
这一幕的记忆,乃至纪?80岁的时候回忆起来,都清晰得犹如昨日再现,因为迄今为止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天崩地裂的灾难和震撼。
他看到的,坐在他不远的地方,火堆的旁边,是他自己。
而纪?微微出声,声音细小又熟悉,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纤细白嫩的手掌,眼光落在胸前的高耸上,饶是平时转得飞快的脑袋,此时也如同死机般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话语一出,让他毕生再也不想听见这个声音。
火堆前坐着的“纪?”转过身,看着他倒是一点不惊讶,只是挑了挑眉:“你醒了?”
然后抬起手上不知从什么地方而来的食物,淡淡道:“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吃东西?
吃他仙人板板的东西?
看着自己的模样明晃晃地坐在自己对面,而自己成了个女人,谁他妈还吃得下东西?!
“纪?”举了鸡腿一会儿,又收回来。
“纪?”叹息:“看来你的承受能力一般,”又皱了皱眉,“那我得想想怎么告诉你整个事情你接受得比较快。”
纪?从地上爬起来,撕扯道伤口的地方,丝丝抽气。
“你最好躺着不要大幅度的动作,”坐在那儿的人添了点柴火,“这里找草药不易,好不容易救活你别给我瞬间又死了。”
纪?的动作一停,扶着腹部慢慢坐起来,指尖真的有淡淡的草药味。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从山路悬崖上摔下来,就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
“我劝你还是啃个鸡腿吧,免得一会儿身体透支了。”
“x你祖宗,你能不能快点说。”女声般的纪?骂,听起来别有风味。
“纪?”哼笑一声,心想你现在不吃,一会儿别求着我给你。
“首先,我们需要相互做个自我介绍。”
纪?离自己身体挺远的,没看不见自己神情。
“我叫木絮,木头的木,柳絮的絮,你呢?”
纪?纠结到底该说真名,还是应该说这个身体的名字。
“你两个都说好了。”木絮好似看出他的纠结,指了指自己和纪?的身体,“这两个身体都不是我的。”
即使脑袋轰炸般作响,纪?也要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纪?。”他指尖向前,又向后指了指自己,“这是我的队员,夏宓。”
木絮点头:“该从什么地方说呢……从你们打乱我的计划然后追我的时候说起吧……”
“你说什么?”纪?蓦地动了动,撕裂的痛感也阻止不了内心的惊骇,“我们追你?什么计划?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追的,不就是……
“年轻人,稍安勿躁。”给鸡腿翻了个面,木絮一副过来人“且听我慢慢道来”的样子提点道。
纪?抿唇看着他,黝黑的眼眸深如墨汁。
木絮说:“不知道你的有没有听说过,‘古之有鬼,名曰苜蓿,以情惑之,以性为食?”
看着纪?疑惑的脸,木絮心中了然,继续道:“好了我知道你不知道了。接下来重点来了——”木絮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苜蓿。”
“你什么意思?”纪?缓缓地扫视对面一眼,皱着眉问:“你说你是鬼?”
哪知苜蓿摇摇头,正经道:“不是鬼,那是之前人类以讹传讹,我是妖,是以9999天琼香玉露喂养而成的妖。”
惊动的神经撕扯伤口,纪?坐在地上,嘲讽地扯出嘴角:“你他妈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木絮淡淡地瞥他,眼眸沉淀岁月的痕迹。
木柴在火堆中噼里啪啦作响,在幽静空谷中显得诡异而刺耳。
纪?低头看了看夏宓窈窕的曲线,脑中的神经一点点崩裂。
“然后呢?说重点。”纪?说。
木絮这才接着说:“我于两个月前意识苏醒,既然以性为食,我只能附身在那些女人的身上,和不同的男人接触。”
妖也是要吃饭的,不然人生多么寂寥。
苏醒的时候意识太过虚弱和涣散,必须要进食,才能凝神聚意,才能变得强大。
纪?听出点名堂出来,瞳孔逐渐放大。
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月发生的连环性案,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木絮大胆的点头:“对啊。”
脸上丝毫没有羞耻或者担惊受怕的显露,好似这件事理所当然,或者与她无关。
心中无名火冒起,纪?冷冷地瞪着这两个月劳心竭力追捕的人,此时正优哉游哉地坐在他面前,而他束手无策。
纪?收着下颔,隐忍不发。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今天正准备对一个人下手,你们突然破门而入打断我的好事,我难受得不得了,只能往这山上跑。”
木絮抬头望着山顶——真是讽刺,竭尽全力想要跑回最初的地方,一瞬间就跌入深渊,却收获
初既与余成言兮(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