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絮忍无可忍:“你一直在说我害你害你,我到底怎么害你了?”
她这辈子孽事做得多她承认,诬陷百次也不计较。
这次为什么说她,她是想破脑袋也没想通。
“你竟然不承认!”癸日放出一团黑气,“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抓我,你这个练要山的走狗……你把我相公的位置告诉练要山那些道士,我的孩子当时才两岁,她开口的第一声不是娘亲,而是干娘,你竟然……凭什么……”
木絮被黑气震得波及内脏,一口鲜血从内吐出,她躲过一场刀光,一时间眸中千回百转,哑着嗓音道:“我早在修炼成人的那天就脱离练要山了,就算没有付出过生命帮你们,我当时也是真心。”
一个疏忽,胳膊处忽然一疼,鲜血炸开。
“我木絮以阿吾起誓,当初只是不愿帮你对付练要山,因为我不想被他们抓回去——我躲他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将你的行踪透露给他们。”
癸日瞳孔微缩。
继而冷笑:“你放屁,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骗子!”
“我只是有些事没告诉你!什么时候骗过你!”木絮狠狠瞪着她,“你为什么要相信杀你夫君的练要山,都不相信和你相处百年的我!”
妖性直率。
从不骗人,说一是一。
癸日的气息开始紊乱。
木絮再接再厉:“是谁帮你躲过22重天的追查?是谁在你快饿死的吧血喂给你喝,是谁帮你修筑的房屋,又是谁教你轮回教你防身以及人间相处之道?”
她的目光渐渐悲戚,继而转凉:“是不是因为我帮你的多了,你就把我帮你当作是理所当然?”
“所以一旦我不能帮你了,你的心就开始动摇,就在练要山虚假的说辞中越陷越深,对我越来越恨?”
“我凭什么帮你,癸日,”木絮一字一顿,“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说谎。”
好似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坍,又好似滚烫的醍醐灌顶,将她全身皮毛狠狠地戳了个窟窿。
木絮朝着她逐渐逼近,目光如肃:“你信了是不是,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费尽心思绕进去还是一场空而已。”
“你不要再说了!”癸日突然一声狂吼,乍听之下竟是旷远和真正女人的声音融合。
千万黑影化为一旦,力量反复全部集中在她手中,黑得发亮。
木絮脸色一沉,刚想喊她的名字,手中那黑得发亮的东西直直朝她飞来。
阿吾从远方急速狂奔。
哪里及得上轻盈的迅猛。
木絮抬双臂相抵,只觉得四肢预断,心肝脾肺肾都快爆炸而出,木絮的灵魂快要脱离夏宓的身体,可她不能走。
一走,夏宓必然被妖力震裂到魂飞魄散。
她猜想双臂可能是要废了——忽然无名指的戒指发出一抹亮光,在黑暗中尤为显眼,下一秒戒指应声而断,碎屑从带着力量上卷从她脸颊摩擦而出。
顷刻间疼痛传来,竟是比这黑气成百上千的痛苦!
“啊——”
木絮蓦地抱住双臂,好看的脸颊罕见得扭曲在一起,摔在地上疼得打滚。
……
周济川正打得忘乎所以,刀刃一瞬间刺入血肉的声音竟然有种诡异的爽感,好似全身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
他大哈一声,正准备朝面前这个人一击,谁知黑影突然一停,无声无息如同硝烟一般散去。
棒子来不及收回来,直直地落入黑影背后的人身上。
大强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继而是强式大妈谩骂声——
“我x你祖宗周小胆。”
“老子给你棒子就是为了壮胆让你这么对我!”
“棒子这么粗是让你对付……”
纪?忍痛默默地转过身,有辱斯文。
谁知刚松口气,双眼刚开始搜索木絮的身影,远处突然爆出惊心动魄的声音,好似心脏被人紧紧拽住不松,尖锐的指甲陷进血肉模糊中。
他顾不上小腿的疼痛,疯一般朝声源处奔去。
伤口处已渐渐流露出黑色的液体。
大强一拍周济川脑袋,两人托着身躯跟着纪队赶去。
阿吾最先赶到,妖尾一扫便朝着癸日打去,继而发出一声悲鸣,没有人形的它看着地上翻滚的人,毫无办法。
癸日完全有能力挡住的,鬼使神差就让妖力这样扫过来,从心口漫上一股热血。
“木絮!”纪?抬手就想将她抱在怀里。
哪知还没触碰到——
后者一声怒吼:“滚开!”
他突然就被一股力量弹开,被后面赶来的大强和周济川接住。
纪?睁着猩红的眼,继而转向问癸日,一字一顿:“你做了什么?”
苟余情其信芳(2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