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风中凌乱了。
“你别这么说他，”癸日缓和过来，气若游丝道，“她只是在不知情的时候被我分去几丝魂魄，且整个轮回中她只是尽到自己分内之事，并没有做过任何阻挠你们的事。”
“哦，”木絮淡淡点头，饶有兴致地答，“就是没想到喜欢上纪?而已，是不是？”
洛敏尴尬地低下头。
纪?全身舒畅多了，拍了拍木絮的脑袋，无奈道：“好了。”
连晚辈的醋也吃，活的也算是幼稚了。
“算了，”木絮蹲下来，直视着癸日的眼睛，缓缓道，“谁叫我一直宅心仁厚呢，就算别人做了多么对不起我的事，只要情有可原，后果不严重，我还是可以不追究的。”
“癸日，我没有害过你。”
癸日深深地看着她，伸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轻抚她的脸颊，轻声道：“其实当你最开始这么说的时候，我就相信你了……我只是不能接受，我将血液卖给黑暗，靠着复仇的动力修炼到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却发现一直算计错了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好看，而我……已经无法与你并肩了。”
木絮突然眼眶无法抑制得一红，却硬生生地转过头憋住：“你也不必太过自卑，你本来也是没我好看的，现在真是稍微差得远了点。”
癸日淡淡一笑：“你还真是没变化。”
经历了那么悲惨的事，依旧能保持最初的模样，不愧是当年天地间——最著名的妖。
“还有阿吾。”她目光落在独自舔舐伤口的阿吾身上，“它对你还是如此一心一意。”
阿吾嘶嘶一叫，幻化成小小的团，围在木絮的纤细的脖颈上。
“说来还是谢谢你，”木絮欣赏般注视手臂上的暗花，像是获得了不可多得的宝贝，“要不是你妖力最后一击，恰好震碎了原祖戒，我也不会恢复一半妖力。”
大强听得云里雾里，转头用气声问周济川什么叫作原祖戒，却听见纪?背书般的声音行云流水：“当年御火术毁不了你，练要山想出将你一分为三的法子，用山罡镇压肉体，用孤魂百世禁锢灵魂，用原祖戒寄存法力，想要法力归，唯有原祖戒破。”
连木絮听后都有点惊讶，看着他问：“你怎么会知道？”
纪?淡笑：“我侄儿告诉我的。”
癸日上下思索片刻，便摸清始末。
她将目光从木絮身上移到纪?，又移回来，透露着淡淡的悲凉：“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样看来，你还有很远……很难的路要走……”
她的一语双关，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得懂。
“没关系，”木絮也顺着她说，暗含深意，“都是我自己选的。”
“还有个问题，”癸日咳了两下，在洛敏的搀扶下站起来，“按理说你就算附身在凡人身上，也不应该知道我在哪儿才对……你最开始是怎么找到我的？”
直冲冲地就朝皇城杀来，要不是她做好万全准备，是万万接不下阿吾的致命一击。
“这个我也才想明白，”木絮轻抚了下左眼，“来这之前进了次镶嵌寰宇，被一个百年蜘蛛精的粘液伤到眼睛，这应该是我能看见你原以为隐藏好的气息的原因。”
“镶嵌寰宇？”癸日眼中忽地一下迷蒙，“你怎么会进入那里面？”
“他们把阿吾囚禁在里面了，”木絮一瞬间冷了半张脸，“差点还没出来。”
“也是长本事了，居然能找到出来了办法……不过你说的蜘蛛粘液？”癸日恍然大悟，“因祸得福？”
“这世间向来福祸相依，能看见隐藏气对我来说不见得多好，但……”木絮眨了眨眼，“有点受不了强光是真的。”
纪?拧着眉思考很久，眼中迷雾不减反增：“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们当年也算是百年朋友了，怎么可能因为练要山一句话就随便怀疑木絮？”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癸日陷入片刻的思考：“……当时我确实不信来着，但他们叫出某人使用意叠将你背叛我的事情原原本本还原在我面前，甚至连好多细节都正确，我才信了。”
纪?不止一次听见意叠这个词了，在他们怀疑有练要山的人跟踪的时候，也出现过。
“意叠？”木絮挑眉，“能使用意叠的我都叫得出名字来，你说的是谁？”
癸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断断续续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拂过，最终缓缓道：“我好像听他们叫她……不，不是……毕……毕烟……”
周济川原本在和大强窃窃私语。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直直指向他。
后知后觉的。
周济川蓦地倒退步几步，摇头晃脑：“我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木絮轻斥一声，绕着头发思索。
毕烟……
这个名字。
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
苟余情其信芳（2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