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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身体好冷好冷,他瘦小的身躯怎样都温暖不了。
      南宫冥一回神,他已然出现在了街道之上。
      人群之中有人射出箭雨,发出信号,让他老地方见。
      南宫冥知道,前朝又在约他见面了。
      这一次又是做什么事呢?
      南宫冥又一次去了花街柳巷,这一次伺候他的是男人。
      眼前叫来的妓女是个男人,学得一手好口技,模仿娇俏清脆的女音十分像。
      “七皇子,又见面了。”
      “这一次主上给你的指示很简单,只需要你亲手杀掉太子,引发骚动,这太子之位就是你的了。”
      “过不了多久,圣上一死,你就是整个南越国的王,万人之上,众人都在你脚下搀扶,你想要谁就要谁,想杀谁就杀谁,没人不敢听你的话。”
      娇俏妓女见自己被识破了,干脆撕下了人皮面具,恢复了自己的尖细嗓音。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南宫冥不愿意被当成傻子一样糊弄,从他在冷宫开始,这群人就联系他了,把他当做安插在南越国的暗桩,没人知道他作为堂堂南越国的七皇子曾经在太监宫女们的玩弄下吃过狗食。
      在母妃死后,这个冷宫中只剩下人性的恶。
      他接触到的恶意数不胜数。
      “当然是,帮助你当上南越国的圣上啊。”黑衣人不假思索道。
      南宫冥抬头,死死盯着黑衣人,黑衣人一脸笑眯眯不说话,他戴着青铜面具。
      南宫冥知道,自己从黑衣人口中得不到答案,就像当初,他为了活下去,跑到东宫悄悄给水井下毒一般。
      只要南宫夜遥日复一日喝下水井的水,瘦弱的身子骨越发越虚弱,这种毒素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厉害。
      前朝的人曾跟他说过,只要这毒种下,必定活不过二十来岁。
      南宫冥冷冷道:“怎么杀掉太子,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东宫戒备森严,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很简单,只要你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杀掉所有人的觉悟,把这个下到太子近日喝的药便行。”黑衣人无比相信他,“难道你不想亲手毒死害死你母妃的罪魁祸首吗?”
      “那可是整个南越国的皇室,包括你,你也是害死你母妃的罪人。”
      南宫冥接过毒药,“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做的,就在这几日,你会收到太子的死讯。”
      所以趁着这场骚乱,让我看看你们前朝利用我到底是想做什么事情。
      南宫冥心中明白,他心狠手辣,不是个好人。
      知道自己跟前朝勾结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如今变成这样,他已经无法脱离了。
      这次谈话之后,南宫冥重新找上了楚晚晚,在跟她细细说了几声后。
      楚晚晚眼睛一亮。
      不日后,楚晚晚便以看望太子妃的目的进宫,同时带着那包毒粉。
      东宫发生了骚乱。
      自那日起,整个东宫锁住了大门,圣上亲临。
      无数侍卫抓住了下毒的人,那是楚晚晚带来的一个女奴。
      女奴是北国人,被骗到了南越国之后,卖身为奴,她无比憎恨南越国的人,一时冲动就下了毒。
      其中一个太监悄悄站在妃子的身后,观望着一切。
      无数宫女太监在东宫进进出出。
      这位太监便是一开始在宫中偷偷探查齐管家消息的陈公公。
      陈公公日日看着齐管家的画像,即便是烧成了灰也认得出来。
      藏在东宫中的人,有七皇子的人手安插在里面。
      当日,东宫传来了太子病逝的传闻,太子妃痛哭,晕了过去,直到现在不省人事。
      南宫冥大喜,直接告诉自己的手下引发骚乱,趁机给前朝那边制造机会。
      就当南宫冥认为事情顺利开展的同时。
      前朝的人却没有趁机跟他一起。
      萧月发现了燕京的风向不对劲时,谨慎告诉她,待在燕京只会葬送自己的性命,她使用了第二种计划。
      反正手中有对面抛出来的诱饵,萧月派出南宫冥这一颗最好的棋子充当大鱼咬上了钩子。
      如果是真的,便是她前朝赢了。
      若是诱饵是对方抛出来的陷阱,最多是少了一颗顺手的棋。
      萧月早就派人散了一半的人手,派他们潜伏在漠城,那里才是他们的主场。
      等两军交战,两败俱伤之际,便是她坐享渔翁之利的时候。
      在不知不觉之间,南宫冥已然成了弃子。
      偏生他自己还不知道。
      而另一边,“病逝”的太子和“哭到晕厥”的太子妃正在一间密室中下棋博弈。
      在他们身边,站着的是南越国最尊贵的两人。
      圣上和圣后。
      圣上哈哈大笑:“不愧是吾儿,这一招下的好,吃了对方的棋!”
      圣后在一旁白了一眼,“你呀你,倒是跟遥儿瞒得我和宁儿好苦,你就是这样当父皇的,悄悄跟遥儿做这种惊吓的事,差点连我都信了。”
      南宫夜遥嘴角微弯,笑得温和无害,“若是连母后都骗不过去,更别说骗过藏在身后那群狡猾的人。”
      “毕竟前朝扎根在南越国已经有百年的时间,若是不把这根刺连根带底拔出来,说不定南宫皇室没有百年后了。”
      楚宁也是在南宫夜遥假死之后才知道的这个计划。
      她精通棋艺,却比不过南宫夜遥一步三算,到如今她才发现,原来被众人遗忘惋惜的病弱太子,原来是这样的天纵之资。
      虽说外表温和,手段却步步紧逼,仿佛一头威严的神龙,飞天之际,一口将猎物咬下的窒息感。
      “竟然,连我也瞒了好久。”楚宁低语,她还想着接下来的计划,未曾料到南宫夜遥早就把她规划的路算了个遍,甚至比她最初想的方案好上几倍。
      可以称得上用最少得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
      “现在外面的人已经急眼了,就看跳出来的人是谁了。”
      圣上脸色一肃,“现在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即便是抓住了人,又怎么知晓他们是前朝的人呢?”
      “父皇,我有办法。”
      圣上在听了南宫夜遥的一番话之后,心满意足地出了密室,圣后安心地给两人留下了空间,也跟着走了。
      “一切都是殿下规划的?”楚宁抬眸,“就连我也被殿下蒙蔽了双眼,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宁儿,无碍。”
      回答她的只有一句温和的话语,以及吻住她额头的温热双唇,柔软的宛如三月的春风。
      楚宁瞪大的双眼。
      “宁儿,孤喜欢你。”
      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喜欢到跟随在她身边数年,直到她被大火吞噬。
      楚宁不知道这一切。
      她愣神在密室之中,随后是更加温柔的吻,吻上她的睫毛、鼻梁、最后是粉嫩的唇。
      她的唇冷冰冰的,在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
      楚宁觉得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她几乎是差点跳了起来,“殿下!”
      那张清冷艳丽的脸上竟带着一丝无措,这般温柔的举动,她是第一次。
      除了那一夜南宫喝醉酒之外,南宫冥未曾碰过她一次,就连房间都未曾进过,不止一次说她晦气。
      只是,这样的吻和那一夜好像,好似吻她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一样。
      楚宁被吻得有些迷迷糊糊,只听耳边一声。
      “宁儿,那一夜的人是我。”
      楚宁贝齿轻咬下唇,迷蒙的双眼含了春水一般,在听到这句话,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你是什么意思?”
      他在说什么?
      什么那一夜是他?
      楚宁脑子有点混乱,她以为自己重来一回算得上天的恩赐,没想到南宫夜遥一句话把她说傻了。
      难道前世那场大火里,南宫冥说的话没有骗她?
      和她春宵一度的人居然是眼前的太子!
      回应她的只有温柔的唇,和散落一地的棋子。
      她被压在棋盘上亲,随后后脑勺被一张宽厚的大手捧住。
      “孤,想告诉你这件事很久了。”

第188章 是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