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寅噘着嘴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妈胃病犯了进医院了,她想让我做点粥给她吃吃,其实就是想见我,我做的粥可难喝了。”
罗寅的母亲很疼爱他,从小到大,她都把罗寅放在蜜罐子里面养着,虽然宠,但也不过头。罗寅大学毕业后就搬出来不和他们住了,他母亲很想念,但又觉得老是去看不大好,便总想些奇怪的招数让他回去看看。
“既然这样,你就去看看吧,待会我送颜瑾宜回家,讨论出的事情我会再和你说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罗寅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提起,挥挥手笑着离开了中餐厅。
文黎的笑容却在罗寅出门的那一刻凝固在了脸上。母亲,这个词本来应该是美好的,可是这两个字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毒药。他不愿听到别人提起,更不愿因此联想到唐璇芝。
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食欲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将筷子轻轻放下,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稍微锤了锤后背,顿觉酸痛不已,果然跪了一夜,睡一觉还是缓和不了,这老毛病怕是又要过些日子才能好全了。
颜瑾宜从洗手间回来后发现罗寅不在这了,文黎也坐在了沙发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开口询问时,他却抢先一步回答了,“罗寅的妈妈住院了,他回去看看,我想你也吃饱了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很近的,不用麻烦了。”
“天黑了,我送你安全一些,既然很近,何来麻烦之说?走吧。”
颜瑾宜呆滞了几秒后,才从椅子上拿了包跟在文黎身后,她还真是不习惯单独一个人坐男人的车啊,出租车除外。
天已经很黑了,在一排排路灯的照射下,她可以清晰地看见随着大风四处摇摆的落叶,不得不说,有点冷,她将双手缩在衣袖里面,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一点上车,他瞧见了,没有多说什么。
上车后,文黎连忙将暖气给打了开来,受到暖气滋养的颜瑾宜很快舒缓了过来。
“你住在哪里?”
“民武路怀昔街。”
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民武路离这里远得很,开车至少要一个小时才到,刚才自己还说离这里很近,这么快的打脸也是没谁了......
“民武路啊,看来我们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聊天了。”他没有拆穿她。也许她是不习惯和陌生男子同行吧,他这么想着。
颜瑾宜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她差点喊出声来。她可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有好感过,还是在认识第一天的时候就这样,一定是自己太久没接触好男人了,所以才特别容易被感化吧。
两个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颜瑾宜觉得气氛怪怪的,就找了点话来说说。
“文媛的尸体已经被解剖过了,尸检报告这两天应该能出来,她的葬礼应该快了。”
“嗯。”正巧遇到红绿灯,他顺便点了下头。
“她一定会被葬进文家墓地的。”颜瑾宜脑子里面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她没收住,脑子一热竟然说了出来。
这句话倒是吸引了文黎的兴趣,报纸登上后,很多人都在猜测文媛会不会被葬进文家墓地,大部分人觉得不可能,毕竟文家重规矩,可这个颜瑾宜居然说“一定”会被葬进去,看来她看得很透彻啊。
“此话怎讲?”绿灯一跳,他就踩下了油门。
“表面上文家是靠你父亲和爷爷在做主,但是只要查看你出席的活动和负责的交易就不难看出,文家现在真正的门面是你。你包揽了文氏近几年大部分的生意,很多公司的负责人只认你。”
“你那天来到案发现场,就是向生意上的合伙人宣布,文媛就是文家私生女。你让罗寅将此事提到报纸上去,只是给文家施压,文媛被葬进墓地是一定的。然而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你,肯定会站在风口浪尖,你毕竟还不是文氏的董事长,文家其他人会打压你,凡事不可以做尽,所以文媛的案子你不能调回来。”
她之前也和大众一样,反复思考着文媛会不会被葬进墓地,可是当她把思绪都整理一遍的时候,她才发现,文家如果不把文媛葬进墓地,就会落下苛待亲人的罪名,去案发现场的人只有文黎一个,那人们的怒火会发向除文黎以外的任何一个文家人。
而若是葬进墓地了,只会让别人说文董事长文宗林没有担当,不愿意为女儿负责召开虚假发布会的事情,不会上升到文氏企业。这样的文黎,真的不简单。
“你很聪明。”
颜瑾宜将自己所想全都说了出来,他不禁感叹这世上竟有这么懂自己的人。况且这人也不在商业圈,是个警察,和自己又站在同一边,还真是幸运啊。
“我不聪明,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罢了。”她这样做有种窥探了别人内心想法的感觉,这种夸赞,她觉得奇奇怪怪的。
“案发现场的黑板上有我的名字,你不好奇吗?”文黎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案发现场。
第五章 你不好奇案发现场有我的名字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