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的最低姿态都呈现了出来。但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什么都没有做,只说了文媛两个字,他就跪下来了。”
“欺负文媛的客人有很多,我知道你明白为什么的。”
热牛奶的温度在退却,她渐渐地松开了手,眼眶里分明有泪花在闪动。文媛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成为文宗林的女儿。
文宗林曾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文媛不是他的女儿,a市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文媛孤立无援,根本没有家人,老板不会怕她和家里人说的。那些欺负文媛的客人不出意外都是唐璇芝安排的,唐璇芝让那老板睁一眼闭一只眼,那老板心虚得很,所以在文黎找上门来的时候,老板才会毫不犹豫地跪地求饶。
“你说,她是有多需要钱,才会被那么多人欺负还坚持做下去?”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哭腔,委屈得像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你说,我是不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哥哥!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两行泪水划过炙热的脸庞,他的防线终于崩溃,趴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自文媛出事以来,他哭得最放肆的一回,之前的情绪都被压抑着不敢释放出来,这一次,他想哭得痛快。
摊主挠了挠头,心想着真的会好吃到哭出来吗,他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啊。
果然,文黎的思绪是被今天葬礼上文宗林和唐璇芝的态度给扰乱的。文宗林死活认识不到自身的错误,唐璇芝又跟一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门口,这让文黎心寒了。
两个最需要道歉的人都那么安心,他为什么要自责成这样?这根本不是他的错,只是文媛把他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就把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得到的伤害都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当了。
他错了,他是文黎,是人不是神,需要成长才能变得强大,不可能一直护文媛周全的。
“你从来都没有错,而且她不是多需要钱,她是知道不管到哪里,你妈都不会放过她,她累了,就不打算再挣扎了。”
一语中的。
他却哭得更厉害了。
她也数不清这个晚上他喝了多少酒,她只知道他起身的时候,身边都放满了酒瓶子,左右都不方便走动。
大叔看他醉得不成样子,就想搭把手把他送回家,哪知道文黎醉醺醺地指着马路道:“扶我回车里。”
颜瑾宜哪里会同意让他睡在车里,天这么冷,最容易感冒发烧了。反正自己的房子有个客厅,她可以睡沙发上。
“他车在哪里啊?”实诚的大叔真要把他送回车里去。
“不用了,我送他回我家。”颜瑾宜说着就将他给背到了身上,她身材高挑,力气也不小,背个人没什么。
大叔拦住了她,“姑娘,这男人呐,不能随便往家里领啊,危险呢。虽然这男的长得不错,但也可能是个衣冠禽兽。”
可爱的大叔认真起来有些调皮,她很感谢大叔的忠告,只是文黎这个人她是信得过的,他可没有必要装醉骗自己,喝了那么多酒,换谁能捱住?
“别担心。”
“三思啊。”大叔还是不怎么放心,抓着文黎的衣角不肯放开。也许是因为有女儿的缘故,大叔对这事比较执着。
“他是我男朋友。”她撒了谎,还是当着文黎的面,虽然他不清醒,但她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大叔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转身去收了摊子,她便一个人背着文黎回了家。说实话,文黎虽然看上去很高大,但是真的不怎么重,她这一路感觉还挺轻松的。
回到家后,她打来热水给他擦了脸和手,又倒了杯热水放在桌旁,自己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简单洗漱一下就休息了。
凌晨时分,文黎起身去厕所吐了一遍,污秽吐尽,他的身体都快被掏空了。用凉水洗完脸后,他才清醒了过来。
不用说都知道,他现在是在颜瑾宜的房间里。在他看来,这房间格局偏小,东西却有点多,应该好好收拾一下才行。
其实颜瑾宜的房间收拾得都不错,只是因为文黎住惯了大房间,看到这种小房子都会忍不住吐槽一下。
她租的是一居室,空间自然小。
“不对啊,我住在这里,那她呢?”他背靠在床上思考着醉酒前发生的事情,口渴拿起桌上的水时才意识到颜瑾宜住哪的问题。
他把门给轻轻推开,“嘎吱”一声响起,熟睡中的颜瑾宜翻了个身,往被窝里钻了钻,他愣了一下,修长的右手搭在门把上,透过门缝盯着她露在被子外的长发,一动也不动。
他的身旁放着一个衣架子,上面挂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给她披上的黑色大衣。那是他第一次给除了文媛以外的女孩子披衣服。
那天是他第一次握着女孩子的手睡着,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在女孩子家过夜。
他不糊涂,但只能装糊涂。现在的敌人是整个文家,他不能分心,感情的事情得抛到脑后。
门很快被合上。
右手上蓝色的尾戒,孤独又高傲。
第十七章 文黎醉酒吐露心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