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金启东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字都看不懂?我已经写得很端正了。”
这是哪来的勇气啊......
也许是看颜瑾宜和罗寅一脸茫然的样子不像假的,金启东只好妥协了。
“那好,我来读,你们自己做笔记吧。”
像是父亲被自己的孩子折腾得没法子只好说下去的语气,无奈中带着点和蔼。
“文媛的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十月二十三日的中午十一点十二分,小孩子打闹,把篮球丢到了楼里,家长上去捡时发现了尸体。”
还真险呀,如果篮球没有丢到楼里,那文媛的尸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你们临安警队到达案发现场是十一点五十七,法医当场确认是暴力型死亡,他杀。”
“角膜蛋白变性,中度浑浊,全身硬如木头,重压尸斑仅稍褪。死亡时间初步判定十月二十二日晚八到十点。”
“文媛在死亡前一个半小时左右吃了东西,胃部有残留物质,没消化好,判定为红酒和蛋糕。”
红酒和蛋糕,这种组合听上去像是在过什么节日?
“怪怪的。”颜瑾宜灵活地转着手上的笔,情不自禁地开了口。
“哪里怪?”金启东抬头盯着她转笔的动作,开了兴趣。
颜瑾宜回想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你不懂文媛的情况,她没什么钱,而且她答应要买下张浦民的地,存的钱会在第一时间给张浦民,没道理还去喝红酒,吃蛋糕啊,除非有人请她。”
金启东不了解文媛的身世,他只当她是个不被家人承认的女孩,没想过这个可怜的女孩还会有想要买下张浦民的地的愿望。
张浦民的地啊,没个几千万的身家,谁敢去碰?
“那你自己记下来吧,我接着读了。”
“全身皮肤、嘴唇及眼睑结膜苍白,肺、肾等内脏颜色变浅,大量出血导致全身呈贫血状,出血点为手腕,大腿,后脑勺,嘴和脖子,均被同一种锤状物重击致出血。致命伤为颅脑出血。”
颜瑾宜见后面笔记本后面夹着照片,在得到金启东的同意后,她拿过来和罗寅一起看。
罗寅看了一眼后连忙扭过头去,刚吃的晚饭就要被他给吐出来了,“她,她的脸被砸成这样,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人是文媛的啊?”
金启东自然不知道,他又不是第一时间去案发现场的法医。
“找到了身份证。”颜瑾宜有听其他警察讨论过,说是文媛的脸虽然被砸得血肉模糊的,但在旁边的包里有身份证。
金启东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框,继续说道:“我在尸体身上找到了一种不明的物质,经过检验,成分为石灰石,粘土,铁矿粉,碳酸钙,三氧化二铁等等,你们......”
“水泥的成分吗?”还没待金启东发问,颜瑾宜就抢先回答了,罗寅则呆呆地啃着手指甲,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讨论。
“不错。”金启东面无表情地点着头,“但不能因此而确定这人的职业,因为他极有可能是随地取的凶器,作案后再把它丢掉的,案发现场不是有油漆桶吗?”
“对的。”颜瑾宜对那间钢琴教室的油漆味道记忆犹新,那刺激的味道浓郁到让她可以把几天前的饭都吐出来,“我们发现后墙被刷过油漆,应该是在文媛死的前几天刷的,凶手还刻意把桌椅拖到后面挡住那面墙。”
如果凶手职业不是油漆工,瓦匠工,装修工一类的话,那他没事买油漆和铁锤做什么?或者凶手真不是这类职业,就地取材不是不可能,但又为什么要把刻意把桌椅拖到后面呢,让警察把视线转移到油漆工一类不是更好吗?
“谁会去那种地方装修啊?又没人投资的。会是文媛想装修吗?可张浦民还没把地给她,她应该不会这么心急吧。”罗寅一直弄不明白油漆这个点,那地方太破了,跟鬼屋似的,谁想去装修?文媛是个懂事的姑娘,她肯定会把钱汇完后再对这钢琴教师动手啊。
颜瑾宜撑着头,对油漆这事思量了一番,“照文黎的话来说,他都不舍得把那地方告诉别人,文媛肯定也不会告诉别人的,那拿油漆去的人,文媛不认识?”
“会不会是起了争执啊?那个油漆工看这里没人看管,以为是废地,就想自己留着,文媛那天来看见了他,和他大吵一架,油漆工一生气就杀了文媛!”罗寅突发奇想,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颜瑾宜不解地问道:“罗寅,文媛的死亡是晚上八点到十点钟之间,就算有这么个油漆工,而且他想要独占这个房子,特地在晚上去了破楼,那文媛呢,她怎么会大半夜去那里?这里偏僻,她不怕吗?”
罗寅挠挠头,一下子就被问住了,“我就是随便猜猜的嘛。”
金启东看他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在讨论,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和妻子谈论事情的场景,神情忽然变得哀伤起来,语调温和了很多,“你们没有资料,很难查下去的。要我说,放弃吧,别和头顶的那片天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尸检报告给了他们,金启东心安了些,出于对他们安全的考虑,他还是想劝他们放弃,坚持查下去是可以给文媛一个交代,但他们的未来,可怎么办啊?
罗寅被金启东的发言给整懵了,都把尸检报告给他们了,怎么金启东还劝他们不要查呢?
而且这话,听着也太难受了吧。
第四十章 红酒和蛋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