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功夫可真是一出儿又一出儿,众修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君隐和月绾尘就消失了。
宋倾言不禁狠狠翻了单际流一眼,“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妖皇和君主事都走了,我们的毒怎么办?”
看热闹的劲头过了,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毒,于是又纷纷埋怨单际流多管闲事,单际流恨得真想撕烂宋倾言的嘴,但作为长辈架势还是要端足,硬是作出一副“我问心无愧”的样子。
槐树妖听见了君隐给他的传音,稳稳当当地迈着四方步走出来了,他就像是看韭菜一样,从远到进地挨个瞟了他们一遍,那眼神儿要多不耐烦就有多不耐烦,要多看不起就有多看不起。事实上,他也不屑与他们多言,能得妖皇陛下护佑简直就是三生才能修下的功德,他们这帮子韭菜还挑三拣四,真是不识好歹。
“你们的毒早就解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小小滇山,容不下各位修者大爷们!”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不客气了,但反驳又没有什么底气,所以大多数人都灰溜溜地往外走了。只有君家的人还没有动身,因为君诺谚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动啊。槐树妖见君诺谚一副苦大仇深地样子,想着既然曾经是姑爷的本家,他去劝慰一句也是应该的。
“这位君长老,你再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姑……君隐大人不是与你把话都说清楚了,你若是想不通,老朽来给你分析分析。
你们君家也算是祖上积德了,有了大人的扶持,在人间你们君家算是独一份儿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知情分也是有寿数的。回去吧,这一段血缘莫再强求了。”
槐树妖自以为自己算是开解人心的高手了,回去的时候顺手把挂在半空的谭姝给带走了,这女人就应该让顾先生好好收拾她。
虽然槐树妖这几句真是不那么顺耳,但是事实如此,君家再怎么样能困住一个已经是当世高人的君隐?
“父亲,我们也走吧,这事情总是要和大伯和祖父交代的。”
……
君隐带着月绾尘也没有往远走,找了片没有人的山林,就放出了瀚海楼,现在去哪里都不如在瀚海楼里方便
月绾尘那一口血把君隐吓得五脏六腑都搅作了一团,切了切她的脉,果如他所料,那天杀的弱水之毒又发作了,只是今日这毒来势汹汹怎的一点风声都没有提前露。
月绾尘意识还算是清醒,她倚在君隐的肩上身上连半点力气都没有,君隐不清楚她是怎么一回事,可她自己心里门儿清,她是因着过去那段血色的往事一时急火攻心,这才让弱水又有了入侵的机会。
“阿隐,对……”
君隐知道她一开口就想要说对不起,她也许觉得这一走就是众叛亲离,就是孤家寡人,可他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阙兮,你知道我最庆幸的是什么吗?这一路走来,你始终都在我身边。当年师父说我冷心冷性,没有一点人味儿,最适合做杀伐果断的执剑长老。可回过头看,我并非如此,在遇到你之后,我的柔软全部都留给了你一个人。”
月绾尘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君隐甚至都能够听到她不正常的心跳声,他再一次与她十指相扣,用玄光术减轻她的伤痛。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因为我算过君家的运数,里面没有我,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做好了断舍离的准备。我非草木,自是有情,可正如我师父所说,运数二字还是顺着比较好。”
月绾尘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可她心魔已久,放下很难,“你连青厄馆都回不去了。”
“月老板,鄙人常听说软饭香甜可口,不知能有机会吃上一口月老板的软饭?”
君隐的眼里盛满了笑意,当真是全都放下了,月绾尘用空着的那只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他没有躲开,当然那点子力气也跟没有一样,顺势让她倒在了臂弯里,“我的糖爹月老板,好好睡一觉吧。”
在玄光术的加持下,月绾尘总算是没有那么痛苦,放松下来的精神很快产生了疲倦感,就着君隐的臂弯睡了过去。君隐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深深的吻,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我从来不曾后悔,从来不曾……”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愿为你与众生为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