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肖永富干笑一声,面露嘲讽,“你认为家父会舍得让两亿人民币打水漂吗?他不希望在有生之年错过这里的绝佳风景,何况经营这幢别墅令他乐此不疲。”
“当初是他主张移居的吗?”
“没错。”
“他就不担心失去陆地上的营生?”
肖永富脸色微变,随即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们向往的是内心的宁静,而不是一些世俗的、可有可无的东西。”
陈建松悄悄地给徐耀威递了个眼色,好像在说:“瞧,越是有钱的人越喜欢追逐‘淡泊名利”。
徐耀威没有理会,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四十了,便打算让男主人离开。
今晚还有不少人要审问。
“徐警官,夜宵十点半准时呈上,届时可否请您赏光?”肖永富走至门口,突然转过身,问道。
“荣幸之至。”
原来温健就是他。徐耀威暗想。
对面这个长相滑稽、年纪与徐耀威相仿的男人便是在客厅里打断他说话的人。此刻,男人正不安地挠着头发,皱着的额头表明他内心十分焦虑。
“你是什么时候来岛上的?”徐耀威问。
“嗯……七月二号。”温健的声音很尖细,并透着一股怯懦。
“三天前了……谁叫你来的?”
“肖永贵。”
“有什么事吗?”
温健一脸的讳莫如深,“就是来岛上转转。”
“转转?意思是让你还钱呗?”
温健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还上没有?”徐耀威明知故问。
“没……”温健羞愧地垂下眼帘。
“他怎么说?”
“他给我定了最后期限——”
“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
“你能还上吗?”
“不能。”温健的声音低得快听不见。
“他有没有威胁你?”
温健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见对方闪烁其词,徐耀威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可得到的仍是相同的答案。
“人是你杀的吗?”徐耀威直奔主题。
“当然不是了!”温健尖声否认。
砰!
窗户又开了。这次漂进了雨点,“哗啦啦”地打在地板上。看来又下雨了。
陈建松暗自咒骂一声,起身把窗户关上。
“案发时你在哪里?”徐耀威不受影响,接着问。
温健略一沉吟,答道:“在酒吧。我吃完饭就到那喝酒了……”
“什么时候回房间的?”
“我就没回房间……直到楼上传来尖叫。”温健怯怯地盯着徐耀威。
徐耀威扫了一眼平面图,注意到酒吧就在楼梯旁,便问:“你看到谁上楼了吗?”
温健皱着眉,忖道:“我……我记不清了,因为当时喝的比较多,没有留意。我只记得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谁?”徐耀威赶紧打断他。
“应该是肖永贵。他给我留下一句‘我们得好好谈谈,便上楼了。虽然我当时不太清醒,可我凭直觉认为那就是他的声音——除了他谁会对我说这话呢!”温健似乎理清了思路,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
“这么说他原来是在房间等你咯?”
“应该吧……”
“你为什么不上去?”这句话更像是责怪。
“我……我酒没醒,想等一会儿,没……没想到就睡着了……结果……结果……”温健因紧张而半吞半吐。
“睡着了?”徐耀威一脸夸张的表情。
“是的。”
“那会儿谁在客厅?”
温健摇摇头,重复道:“不知道……我睡着了!”
徐耀威颇感失望,无论是孙霞还是温健都无法提供饭后上楼的人员,这使得他无法锁定嫌疑人。虽然肖永富上楼了,但假设他是凶手的话,他如何会承认这种行径呢?相反,他一定会矢口否认。
目前来看肖永富不像是凶手。
正当徐耀威打算让对方离开时,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便问:“他们收你多少利息?”
温健怔了怔,答道:“月息四分。”
“这就是高利贷……”温健走后,陈建松朝徐耀威挤了挤眼。
“那婆娘还骗我说利息比银行低,”徐耀威点上一根烟,“妈的没有一个在说实话!”
事实上,他很少抽烟,唯独在一筹莫展时才会点上一两根,以缓解内心的焦虑。
目前已经审问了三个人,从收集到的情况来看,每个人都声称自己案发时不在现场,只是没人能证明他们的话的真实性;倒是三人都存在一定的作案动机,肖永富可能是为了遗产杀人,温健可能是为了躲避债务,孙霞则是出于夫妻关系不和——即便徐耀威还未找到证据。
“下一个叫谁?”陈建松打了个呵欠,问。
徐耀威掸了掸烟灰,“暂时不用叫,你先回去吧!”
陈建松没有过问,奉命离开了。
高利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