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铜镜？”老人捋着长长的白须，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牧不晚和尤小妹，哈哈一笑，“你家妹子这不是前脚买了刚走吗？这就回来了？老朽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这些东西都卖给有缘人，若是强求，自然是没有的了。”
这话说来就是要他自己动手翻找了，牧不晚也不恼。旋即蹲下身子在摊子上翻看起来，老人家则是一副看戏的样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急不缓。
牧不晚一边看着一边寻找起来，很快便翻到了一块圆柱体状的石板。他伸手摸向石板的表面，手掌触碰的一霎那，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
牧不晚的手一抖，险些把石板掉落在地上。
“三哥哥，你怎么了？”尤小妹发现牧不晚的异常，凑近他问道。
“没、没什么。”牧不晚有些疑惑地望向了那处，却发现哪里有什么石板？不过是一堆香囊、娃娃之类的布料，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指尖的疼痛还没有散去，他的确是感受到了那块石板的存在！牧不晚的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怀疑，但是却并未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子。
他站起身来，看向摊主：“老爷子，方才您是不是在那儿看见我手上的东西了？”
“那可保不准呢，各人眼中看到的事情不同，我可不敢断言。”
老人话说得云里雾里的，总好像是在暗示什么。牧不晚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他想和老人好好谈谈，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既然如此，他索性让尤小妹和姐妹们去挑选，而自己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坐着，等待老人收摊。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牧不晚的注视，忽然扭过头看了一眼，见牧不晚在看着他，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老人收摊是在日头完全落下的时候，恰巧这些年轻人都要回家吃饭了，他才慢吞吞地将挑拣剩下的东西一一拾起放进布袋子里。
收拾完摊子，老人才慢悠悠地走到树下，他笑吟吟道：“小娃怎的不回家吃饭呢？”
“我有些疑惑想要老者解答，还希望老者能够给我一个明晰的答案。”牧不晚恭敬有礼地朝他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我猜想，你的疑惑应该是来源于令妹买到的那面镜子吧？”老人了然一笑，随即朝着溪边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你可曾看见那面镜子后面的鱼尾了？”
牧不晚点了点头：“那是什么鱼？”
“那鱼也是在水中游动的，不过不是一般的鱼，而是...怨鱼。”
“怨鱼？”牧不晚面露疑惑，他从未听说过这样一种鱼，名字听上去并不是很吉利。
“怨鱼，你也可以索性称呼它为死鱼。”老人说罢又回过头，冲着牧不晚咧嘴一笑，“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未曾，还请老者为我答疑解惑。”牧不晚摇了摇头，“这东西听来晦气，为什么会作为装饰雕刻在镜子上？”
“怨鱼是被溺死在水中，心中怀有恨意之人的怨念所化，它们潜在水底，通过蛊惑人心、吞食人肉为生，不断强大自己的力量，最终附身在人骨之上，从水中爬出，行报复之事。”老人叹息了一声，“其实说到底，它们也只是一群可怜人罢了。”
听着老人描述怨鱼的模样，牧不晚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心中对怨鱼更加忌惮起来，生怕会伤害到尤小妹。
“那...那面镜子岂不是...？”牧不晚发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起来，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心中不安。
“不错，就是怨鱼所化。”老人点了点头，“只不过，这面镜子出现在你小妹的手中，并不意味着她的手上沾染着鲜血，反倒意味着...她可能会被人害。诶...亦或是...已经被奸人所害了...”
“可我小妹并无不妥之处，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又怎么会已经被奸人所害了呢？”牧不晚忍不住问道，他越发感觉到这件事情透着诡异。
“这个嘛...”老人的表情有些犹豫，半晌后才开口道，“小娃莫非不知道，这世间有许多已死之人，在记忆苏醒之前，并不会察觉到自己已经死去的真相？”
见牧不晚还要张口再问，老者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多说无益，今日子时，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会得到答案的。”
第四百零八章 鱼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