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一张纸。
铺展开来,足有半米宽、两米长!
“你当是小儿涂鸦呢!”
赵文策冷笑。
江凌锋压根不理他,转头看了秦雪霏一眼。
秦雪霏心领神会地坐回到古筝前。
抚琴!
随着琴声起,江凌锋手握长笔,沾墨、挥笔,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赵文策死死盯着场间执笔抚琴的青年男女。
他们看上去是如此般配。
琴瑟和鸣!
他的眼中满是愤恨。
“这贱女人,我追求她时,连见她一面都难,更别提为我抚琴了!”
“待会等这姓江的画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一定要多花点钱让那些个媒体造谣,把你的名声搞臭!”
“到时候,你就是不想跟我,在普罗大众眼里,你也是我赵文策的女人。”
“届时,娱乐圈再无你一席之地。”
“没了现在的地位,要把你弄到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么想着,他将视线落在江半子的画卷之上。
只见长长的画卷上,此时已留下三五道笔迹、七八个墨点。
似画非画、似字非字。
这左一笔又一划的,让人根本看不出他是想干什么。
赵文策冷笑:“装模作样!”
忽见,江半子手中二尺青杆再动。
一笔划过,由深至浅,将之前那一块墨污与一划笔迹勾连起来。
恍惚间,似成一道拱桥。
江半子手中动作不停,又是一笔。
这笔划极细,弯曲而上,似成垂柳之状。
仅仅两笔,画卷之上便以那道残桥形成一道鲜明的分界线。
这看似无主的画卷,似有了那么点意境。
赵文策心中一惊,但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不过是雕虫小技!”
然而接下来,江凌锋的举动让他,以及张凤来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只见,江凌锋在六尺长的画卷上,腾挪辗转。
不时在这里点一笔,不时又在那里点一笔。
像是随性而为的作画,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卷上的图景却愈发精致清晰。
这般技巧,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这不是先用点线以代结构,而是通篇如此……?”
赵文策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以点线笔墨来定结构,是比较常用的手段,不足为奇,就是他也在作画时偶尔会用到。
可通篇如此,就很离谱了。
便是国师宋玉竹,也没有这等能耐!
他在拜访宋玉竹时,曾听对方提起过这种点卷般的绘法。
这种方法,可以使画家不拘泥于纸张的大小长宽进行结构构思,而是任凭个人的自由创作悠然于山水之间。
无论远观近看,皆是无拘无束,角度变化万千!
张凤来也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台上之人的绘法不凡。
“这种技法,古来有之,但却少有人能习会。”
“正是此等技法,创造出了古今十大名画之首的富春山居图!”
他一脸兴奋地说道。
周围人顿时神情一震。
富春山居图!
那可是名震内外的国宝!
此人竟然有可能绘制出那种等级的画作……?
一群人想到先前对此人的嘲讽,只感觉喉咙里堵得慌。
赵文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不过是小儿学步,离真正的技法大成还有十万八千里!”
“凭这种水准也想碰瓷富春山居图,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身后的两名仆人也赶忙开口。
“对,这小子就是想装一下逼!”
“他要真有这等能耐,国师之称早就换人了!”
跟着张凤来跑来看热闹的上京豪商郑耀问道:“张老板,这个江半子到底是真有水准还是徒有其表?”
张凤来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
郑耀瞪大了双眼。
张凤来在古字画这一行,可是人尽皆知的大牛,无论是什么样的画作到了他手里都是一验便知,任何企图蒙混过关的假贩子在他面前都原形毕露。
为此,甚至有不少上京知名的古董行在遇到无法判明真假的字画时也会不惜花重金请他这位同行去掌眼。
由此可见,张凤来对字画的研究有多深!
可今日,面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竟然说自己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
似是知晓他的想法,张凤来叹了口气,说:“郑兄,你可知,我曾请国师在我府上小住过一段时日?”
郑耀点了点头。
“国师可是鲜少与古董字画行当的人接触,你可是出了次大风头!”
张凤来幽幽道:“宋国师在发迹之前曾欠过我人情,这才应我的邀约住到我府上。”
“那段时间,我曾亲眼目睹宋国师绘制山水图。”
“他所采用的,就是这种技法。”
“哦?”
郑耀顿时兴奋起来。
“连宋国师都用,看来这等技法果然了得!”
“那敢问,相较于宋国师,这个江半子差了多少?”
他没有说“孰强孰弱”,因为在郑耀,或者说在任何一个对国画稍有了解的人眼里,宋玉竹都是当之无愧的国师。
无论是天才还是宿老,在他面前,终究是不够看!
可这一次,他猜错了。
“单论技法而言,宋国师……不如他!”
张凤来淡然一语,让听闻此言的人,冷汗瞬间爬上了脊背!
第162章 琴画相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