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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仪小声叮嘱道:“从角门进。”
      霍渊眉梢微微一挑,戏谑地问道:“不走正门?”
      裴仪怕这人想歪了,连忙解释道:“今晚我出门就走的角门,如今如果从正门进实在是太打眼了。”
      霍渊不置可否,背着她便熟门熟路地往角门方向走了。
      如今夜已深,角门已经落了锁。
      霍渊拉动门环,不轻不重地敲响了厚重的木门。
      值夜的小厮知道自家主子今夜出了门,所以一直不敢入睡。
      如今一听到声响,小厮便立马跑过来把门打开了。
      谁曾想,门一开便见自家主子被一个英俊男人背在背上,而且这男人赫然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三皇子。
      小厮吓了好大一跳,当即要跪地行礼。
      如今还下着雨,他这要是一跪,衣裳一准得打湿。
      霍渊还算体恤下人,及时阻止道:“不必行礼。”
      小厮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让到一旁。
      虽是不用下跪了,但礼节也不敢废,小厮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叉手礼道:“殿下,三爷。”
      裴仪颔首受礼,自有一番府君的气度。
      之后便又有数名小厮提着灯笼过来,很恭敬地站在旁边为他们引路。
      霍渊瞥了眼这些小厮,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裴仪觉得霍渊这一声笑来得莫名其妙,但鉴于如今有外人在场,她也不好开口询问。
      一行人安安静静地行走在夜雨中。
      小裴府精致奢华,地面大部分都铺着石板、石砖。
      雨滴落在上面,敲打出独特的声音。
      这与方才在大街上听到的雨声很有些不同。
      裴仪趴在霍渊身上,心头渐渐别扭起来。
      两人独处的时候还稍微好一点,如今这么多下人在边上,她还这样堂而皇之地被人背着,裴仪实在是感到有些羞耻。
      然而,背她的人似乎一点都没觉得面子上有什么问题,一步一步依旧走得很稳,好像一个皇子背着一个大臣走路并不是什么折损尊严的大事一样。
      从角门处一路穿行,过了垂花门,又穿过了两道月牙门,终于走向了天井处的甬道。
      宅子已经近在眼前。
      守在屋外长廊上的小厮见自家主子竟是让三皇子殿下给背回来了,一个个神情都很惊诧。
      不过,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纷纷很快调整好了表情,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静待自家主子步入长廊。
      很快,三殿下便背着他们的主子踩着阶梯走到了长廊上。
      小厮们训练有素,一个个都非常有眼力见,赶忙主动过去接住裴仪手中的那把伞。
      接着,这群小厮就立马自觉地走得远远的,给两位大人物留够了独处的私人空间。
      霍渊将小厮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头相当满意。
      裴仪倒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毕竟,平日里若是七杀、萧君集亦或是荀欢来找她,这些小厮也都是如同今日这般表现行动的。
      裴仪如今真正关注的是——原本她觉得都已经到了这等遮风避雨之处了,霍渊就该直接放她下来的。
      谁曾想,这男人竟然一直背着她,似乎根本没有让她落地的打算。
      裴仪心头?宓煤埽?绕涫撬?羧竦夭炀醯搅艘恢谙氯说陌素匝酃馐保??托耐犯?辶恕
      “殿下,你放我下来吧。”裴仪在男人耳旁小声提议道。
      碍于附近有外人,所以她喊的是“殿下”,给霍渊留足了面子。
      更关键的是,裴仪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这话里的的确确是带了几分撒娇央求的意味在里面。
      这让霍渊很是受用。
      他当即便微微矮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背上之人放到了地上。
      裴仪终于双脚落到了实处。
      她心头莫名松了口气,当即便快步往厢房走。
      然而,走到门口时,裴仪回头一望,却发现男人竟然还站在原地。
      霍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温和地笑问道:“裴大人不请本王进去坐坐吗?”
      裴仪好笑道:“殿下什么时候这套虚的了?快请进吧。”
      霍渊这才大踏流星地迈开了脚步,很快便跟着她一道跨过门槛进了屋。
      裴仪哂笑道:“以前你不是要翻墙爬树嘛,如今倒是讲究礼节了。”
      霍渊并没有被这种调侃冒犯到。
      相反,他和气地笑了笑,理所当然地道:“彼时年少不知节制,唐突了佳人。如今知礼知节,当然不能再做曾经的孟浪之举了。”
      裴仪噗嗤一声笑了,揶揄道:“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霍渊笑而不语,只是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身边之人。
      屋里有小厮守着,将铜油灯都一一点亮。
      如今见主子是与三皇子殿下一道进来的,小厮十分知趣地悄悄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关好了房门。
      屋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霍渊和裴仪两人,安安静静的,似乎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如今已经是深夜,不宜饮茶。
      但裴仪从外边归来,实在是渴得很,便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
      她一个没怎么走路的人都觉得口渴,更遑论背着她走了一路的霍渊?
      所以,裴仪自然也是给霍渊也斟了一杯茶。
      “多谢三郎赐茶。”霍渊轻轻笑道。
      裴仪被逗乐了,打趣道:“连喝口茶都要这么客气?”
      茶水并不是如今刚烧好的,已经凉凉的,一丝热气都没有。
      霍渊喝一口润嗓,这才笑着调侃道:“喝茶也有很多意思的,我很注意三郎给我的每一杯茶。”
      这话说得……
      裴仪原本什么都没多想,可霍渊这番话一出来,她直接就忍不住思维发散了。
      喝茶还有什么意思呢?
      最能让人想到的就是新婚之日,小夫妻俩一同给高堂敬茶,而新婚日之后,小夫妻俩又接着到处去敬茶,这次是只要是个家中长辈都得敬茶,把人累得不行。
      裴仪想到此处,脸颊不由得慢慢红了。
      她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是给了霍渊一杯“媳妇儿”茶似的。
      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黏黏糊糊的。
      如今又是深夜,此等暧昧气氛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极有可能生出些擦枪走火的事情来。
      “咳……”
      裴仪故意轻轻咳嗽一声,将这种朦朦胧胧的暧昧气氛给击得粉碎,接着又及时岔开话题道:“俱毗罗,你今夜专程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商量?”
      霍渊太口渴了。
      一杯茶很快见了底,他又自己再斟了一杯茶。
      听到裴仪说话时,霍渊正在倒第三杯茶,他动作当即一顿。
      霍渊扭头看向裴仪,似笑非笑地揶揄道:“难道没有要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裴仪本来想说:那是当然呀。我整天可忙了,可没时候陪你瞎侃。
      可话到了嘴边,她也意识到很不妥,只能勉强笑了笑,嘴上却不置一词。
      霍渊优哉游哉地饮下第三杯解渴茶,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三郎平时去见裴相国和裴夫人,也是这般只讲正事的吗?”
      这当然不是啊。
      裴仪哂笑道:“哪儿有跟自己父母整天只聊正事儿的?”
      家人之间更多的是各种闲聊,大家互相好知道对方的现状,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与烦恼。
      “可不是这样么?”霍渊意味深长地哂笑道,“三郎面对自己亲人时,从不会只讲正事。我以为,我俩已经到了这种不需要只讲正事的地步了。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
      裴仪一听酸味这么大,赶忙顺毛安抚道:“俱毗罗,你这话就言重了。”
      “我是看你平时这么忙,今夜却专门抽空来看我,就想着你肯定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要与我商量。”
      “但你若是真没什么要事相商,也没什么。我俩这交情,还不至于连聊聊天都不行。”
      这话说得实在是漂亮。
      霍渊心头顿时就顺畅了。
      他轻笑道:“我就知道三郎还是这么会说话。”
      裴仪勉强笑了笑,嘴上不做回应——实在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今夜的霍渊,和以前她认识的霍渊相比,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她总觉得有些应付不过来。
      霍渊又喝了一杯茶,如此反复了几次,他才终于觉得解渴了。
      他轻笑道:“老实说,今天从角门进来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像是在与三郎私会一样。”
      裴仪脸颊又红了。
      老实说,她觉得自己现在脸皮应该也算足够厚了。
      可偏偏在面对这些大佬的撩拨时,她这张“厚”脸皮就总是不争气地“薄”起来。
      如今,她便脸颊有些发烫,心底里总觉得难为情。
      但她脑子还是清醒的,下一刻便很自然地接口道:“那只是你的错觉。我光明正大地放你进府,又没把你藏着掖着,算是什么‘私会?你该算是我的贵宾才对。”
      霍渊别有深意地笑道:“我可不想当什么贵宾。”
      裴仪只当没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依旧笑笑没说话。
      她其实不太喜欢应付这种场面。
      她又给不了对方什么承诺,但对方却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等着她给承诺。
      这给她造成的心理压力实在是不小。
      但不管怎么样,裴仪有自己的坚持。
      给不了

第534章 人畜无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