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在京城的宅院很雅致。
庭院栽满名贵花木,还建有一处曲水流觞。
汪卓仁身穿枣色绣金线如意纹绫罗宽袍,站在曲水流觞旁,一手端玉杯,一手起架势。
开始咿咿呀呀地唱起最近京城流行的戏曲。
“‘马行在夹道内难以回马,
这才是花随水,水不能恋花。
这时候我只得忍耐在心下,
既同行共大事,也须要劝解于他……”
“好!好!好!
大人您一开腔啊,没那戏班子什么事了!”
小厮们很捧场,呱唧呱唧拍得两手通红。
汪卓仁饮尽杯中酒水,挑眉露出一个陶醉的表情。
将玉杯递给旁边的年轻婢女,汪卓仁擦了擦手,开口说话时还带着戏腔,“那边儿人家,可有回音?”
“回大人,戚家那边明日送人过来,咱们这也准备全了,明日接到人直接走。”一名叫葛大全的小厮凑上前回答道。
“行,办成了回来有赏。”
汪卓仁抬起手,要开始唱,想起什么,回头看葛大全,“我记得,你老家也在那一片?”
葛大全一脸受宠若惊,“大人记性太好了!小的是牧下乡的,在云屏乡隔壁,据小的所知,那杨氏不与乡民来往,她捡来的野孩子,是乡里的一霸,小的胞弟都被那野孩子欺负过。”
汪卓仁摇摇头,“可怜了云屏乡的父老乡亲们,将来我找机会,将杨家在云屏乡的地收了吧。如此也算为父老乡亲们做点好事。”
“大人实是大善人啊!”小厮们又纷纷夸赞。
汪卓仁摆摆手,示意小厮们退下,自己又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前日他夫人见到戚家人,聊得不多,只提点了几句,但每一句都发自肺腑。
大致意思是产业得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实,靠别人不稳妥。
别人心情好给你一些,心情不好,你便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汪夫人还明说了,每年三千两,不仅仅是租金,还有包括经营。
若戚家嫌麻烦,或者担心他们经营不善,将来租钱减少,汪家愿意一次出五万两,从戚家手中将整个铺子,这里包括二层楼铺、雅致阁的招牌以及同雅致阁签了契书的匠师们,一并买下来。
陈氏听到五万两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日杨瑛儿离开戚家,虽承诺会担起抚养嵘哥儿的责任,每年多寄些钱回来。
可再多又能有多少?
便是多个一两千两,也与汪家许下的好处不能比啊。
当场陈氏就同意配合汪家,反正她不用费任何心思,她只要将嵘哥儿交给汪家,而后汪家自会带人去云屏乡与杨氏协商。
她唯一提的要求是,事成之后,雅致阁的买卖契书,明面上作价四万两银,另外一万两,私底下与她。
“‘你好比扑灯蛾自来投火,
你好比抢食鱼自投罗网,
你好比出山虎把路走错……”
汪卓仁的声调随着兴致,愈发高亢。
五万两啊,都能买一条街了。
但他现在只买一家铺面。
听着像他疯了。
那戚家的陈氏,也不知是贪还是蠢,听到他开价五万两,除了认为自己捡到大便宜外,竟没有半点疑惑。
第三十六章 大前景[1/2页]